“不知。”那人搖頭,道:“突圍時王子便不見了蹤影……”
呼延豹心頭一震。
老王已經死了,如果繼承人再交代在這里,呼延族登天不成,只怕一腳要踩進地獄里!
宇文拔都、折蘭月對視一眼,同時道:“找人!”
莫說彼此之間矛盾不大,現在就是有天大的矛盾,也要先把呼延賀蘭找到,穩住大局為先。
呼延賀蘭雖然吃了敗仗,但他依舊是對敵情最了解的人。
洙水北岸,躺著一道人影,仰面望天,一臉生無可戀。
在折蘭月等人尋到他時,他才吃力的爬了起來。
“我輸了。”他念叨了一句。
“你早就輸了!”宇文拔都一點面子都不給,憤然道:“現在要做的是接下來我們該怎么做?是立刻攻打平定關,不給對方歇息機會,還是等后方人手再說?”
呼延賀蘭搖了搖頭:“退守定陽城吧。”
“洙水河也不要?”
“守城吧!”呼延賀蘭再度重復,又道:“我會上書陛下請罪,將這里的事都告訴她。”
——周徹殺出來了。
消息最先傳到的,自然是距離最近的西河城。
得訊的袁達愣神許久,最后點頭:“果然如此。”
他沉默了一會兒,才吩咐道:“安排酒席,替殿下接風。”
“是。”
他的部下答應下來,內心卻嘆了一口氣。
自家大人,似乎徹底放棄了。
隨后,袁達又看了一眼褚飛,道:“褚將軍,你作為西河鎮守之將,理應隨我去迎接。”
“自然,自然!”褚飛喏喏而應,道:“我且下去,做些準備。”
“去吧。”袁達擺了擺手。
身邊有家將,立馬問道:“需要盯著他嗎?”
“怎么盯?”袁達搖頭,道:“這終究是他的地盤,你真拿人當傻子不成?撇開就好,不要涉入太深。”
褚飛從這離開,第一時間將自己的心腹都召了過來——所有參與者們。
“天塌了!”
一見眾人,他便開門見山:“他殺出來了。”
滿堂一驚。
“將軍有對策嗎?”定陽校問道。
褚飛臉色有些發白:“對策?他是堂堂皇嗣,手擁重兵,威望無兩。在他面前,如何反抗?”
“后將軍呢?”又有人問。
“休提此人!”褚飛大恨:“他已徹底倒戈,日后二殿下和太尉不會放過他的!”
他也就說這話過過嘴癮。
以后的事,誰說得準?
氣氛有些凝聚,褚飛忽然問:“前番那也葉什么……”
“忘了最好!”定陽校提醒。
“不錯!忘了最好。”褚飛點點頭,再問:“那件事,做干凈了?”
“干凈的很,人埋的極深。”負責的人點頭。
“如此終是安心一些……”褚飛叮囑:“都給我記住了,一旦周徹問起來,就說從未見人到此,打死也不能開口!”
“是!”眾人齊聲應答。
“其實,我認為,將軍不必過于擔憂。”定陽校再開口:“一則我們手腳干凈,事情沒有留下任何把柄;二則他收回了平定關,此處便是前線,還需要依賴我們為他效命。”
“如果他抓不住證據,胡亂清算,那是自亂人心。”
褚飛猛地看著他,忽然大笑:“有理!”
“不錯!你說的不錯,他抓不到把柄,憑什么處置我?”
“我不過是奉太尉之命行事,他們兩個斗便是!”
平定關到西河這段路,駐扎了太多百姓和民夫,撤走他們是個大工程。
周徹沒有時間去處理此事。
只不過,他的慶功宴,卻是和這些人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