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一個有功在身,能站在這的,有幾個沒功的?就你罵的張伯玉,他于河東平郭氏、隨我定上黨、復太原、廝殺定陽,隨便哪一件功,不比你這個站在這只會拼祖宗的廢物強?”
“至于你所言犯罪!”
周徹冷笑,道:“張伯玉來此是執行我的將令的,你卻帶頭抗命,意圖推動軍士嘩變阻礙我用兵!這不是犯罪,什么是犯罪?!”
馬成又道:“那董將軍呢?他無過錯,為什么突然給我們換……”
“這是你該過問的嗎?這是你們有資格過問的嗎?你們要誰掌軍權便誰掌軍權?!”周徹冷笑,道:“我告訴你、也告訴你們!”
他指著那些河南騎士,道:“這天下事,先是父皇說了算、是我皇家說了算,再是中樞朝堂說了算!還輪不到你們頭上來!”
“你們今日敢站出來,無非是仗著河南材官樹大根深,難以輕動。”
“無非是認為強敵在前,而羊頭山其余兩路人馬不堪用,我還需依仗你們、動不得你們!”
“我告訴你們,你們看錯了形勢!”
周徹回身,望著還跪在那的烏延武人,喝了一聲:“可有從我命者?!”
——嘩!
那些烏延武人聽到召喚,雖然衣衫襤褸,卻也個個起身,大聲回應:“愿從殿下之命!”
周徹又向那些河南騎士踏出一步:“想來威逼我?我給你們這個機會!”
“來!想造反的、敢不從命的,盡管來!”
那些河南騎士,一個個沉默了下去。
站在后頭的,再度后退了些。
擠在前頭的那幾百個領頭人,此刻也是硬著頭皮強撐。
“我今日來,原不打算動你們。”
“可如今看,不動你們是不行了。”
周徹手指著河南騎士軍后:“現在開始,聽從我命令的,各自退后,聽從張伯玉的安排。”
“不從我安排的,你們可以繼續留下。”
董然在不遠處,當即面色一緊,步伐便邁了過來:“殿下!”
“嗯?”蓋越一步跨出,便攔在了他面前。
后排,大批河南騎士聽從周徹命令,開始后退。
緊跟在馬成身邊的一人忙回頭,喝道:“都不準動!”
周徹沒說話,而是給鄧清使了個眼色。
鄧清會意,一槍刺出。
噗!
那人頭沒能扭回來,便被捅了個對穿。
他到死都不知道誰殺的自己。
對峙許久,終于見血。
堵在前排的河南軍官,嘩然成片,下意識握住了刀。
“都別動!”
這個時候,此前帶頭的馬成卻是冷靜了下來。
關系再遠,他終究和周徹沾點親。
一旦拔刀,那事情就大條了。
也就在這時,大片騎士拋棄了他們,開始后退。
底層,終究是跟著上面走的。
明眼人都看出來了,自家高層已被全面壓制。
自己等人,也沒有隨高層造反砍皇子的膽子。
憑周徹可怕的威望、憑他一揮手便能讓烏延人、平難軍賣命的號召力,自己等人根本反抗不了!
還有百余人,站在了最前頭。
有些后知后覺的,想要后退——已經晚了。
有兩個曲的平難軍堵了上去,將他們后路斬斷,而后瞬間形成了包圍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