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即宣,有人按刀而出,喝道:“六皇子什么時候成了主帥?我等怎不知曉!”
王驥掃了他一眼:“你是何人?”
“高柳營校張碩!”他答道。
“國家政策,上層變動,難道還要通知你一個小小的營校嗎?”皇甫超逸喝道。
“甭說其他的,反正這條命令,老子不服!”張碩大手一擺,道:“你們要真有底氣,當著殿下的面宣了此令,讓殿下交了權,我自從命。”
說完,他轉身就要往外走。
見此,其余被召集的人,也露出了意動之色。
如果王驥拿不到權力,這里最終是二皇子說了算,他們現在就必須表態效忠二皇子。
否則,豈能討得了好?
王驥帶來的將校們即刻起身,將他去路攔住。
“怎么?你們要來硬的?”張碩冷笑。
“我再警告你一遍,憑你,還反抗不了。”
說話間,王驥目光向皇甫超逸那瞥過。
皇甫超逸起身走向張碩,趁對方注意力還在攔路的將校身上時,猛地抽出佩劍。
張碩聽到劍聲,急切轉頭。
原本砍在他后脖上的劍,瞬間切入他的前頸。
鮮血狂噴,此人雙眼瞪圓,就此倒地。
屋里一片嘩然,起身者極多。
皇甫超逸再補一劍,將人頭斬下,拋在堂中。
“諸位!”
王驥立馬喝道:“我可以告訴你們,董然死了、朱龍也已經死了。”
“朱龍即死,自有六殿下接任總帥之職,這是朝廷制度所在。”
“我敢在此殺人,正是殿下有言在先,此處殺伐一應結果,皆由其一肩擔之。”
“我如此,你們也同樣如此。”
“從其令,哪怕有什么罪責,也算不到你們頭上來;不從其令,那就是忤逆上命——此人,便是下場!”
“諸位,如何抉擇,可想好了?”
當中,有四人最先響應:“愿從殿下之令、愿從將軍之令!”
這幾人,兩人和王驥相識,曾算是他的舊部;另外一人則和鄭清厄有關系,還有一位是霍洗憂的留營司馬。
有人帶頭,其余人也紛紛表態。
王驥身為老軍伍,當然清楚眼線該怎么做,他立即將四人職位進行擢升,替代周漢身邊的人。
就在他全部現場委任之后,周漢急沖沖的趕了回來。
“誰在升帳?”
“誰讓你們升帳的!?”
曹彥卿的怒喝聲從外傳來。
他腳步很急,手扶著刀柄,替周漢在前開路。
周漢則步伐沉穩,面色冷冽,眼睛中帶著殺人的光。
一進門,便鎖定了立在中央的王驥。
“王驥。”周漢冷冷出聲,頗為意外:“我還以為是誰想要奪權投靠西原人,沒想到是老六等不及了。”
“他如此心急的將手伸到這里的,企圖將兩路軍都握在手里。”
“他要做什么?”
“他要帶兵回京造反嗎!?”
不得不說,周漢反應也是不慢的。
他清楚對方先發制人,很有可能一定程度上已經拉攏了在場的將校。
但對于這些軍官來說,事發突然,一切都存在著極大的不確定性。
在這個時候,只有擴大他們心中的風險,才有可能嚇住他們。
畢竟,誰干的好好的,敢去謀反呢?
“殿下犯不著危言聳聽。”
對此,王驥表現的非常老練,他道:“軍中皆知,此次出征,你只領方面之軍,為的是策應六殿下主攻。”
“可您畏戰不前,攔不住西原大軍不說,竟讓西原大軍毫無征兆的蜂擁而入,致使各部措手不及,實在罪莫大焉。”
周漢一聽,登時怒沖天靈,頭發幾乎都要豎了起來:“你敢指責我?”
“我說的是實情!”王驥笑了笑,看向場中所有人:“諸位都在此處,難道會不知嗎?”
“我才從定陽殺出來不久,都已聽說了:霍將軍驍勇善戰,以萬人弱兵攔阻西原軍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