遐蝶:【閣下也是這么想的嗎?但...在我看來:無論暴烈,還是體面,死亡就是死亡...】
【剝奪他人的生命,從來不是一件值得信仰的事...】
看著此刻遐蝶臉上低落的表情,星表情認真的問道。
【既然不想做,那為何不反抗呢?】
【我...做不到。】
畫面仿佛就此陷入回憶,昔日的遐蝶站在哀地里亞長老面前表達出自己的拒絕。
【他們的聲音...哀求也好,感謝也罷,全都那樣刺耳...】
眼前的哀地里亞長老淡淡一笑,隨即開始為遐蝶灌輸著哀地里亞的理念。
比如思考死者為何而痛苦,只有每一次行刑變得更加堅決,這樣才不會聽到死者的哀嚎,也是對生命的敬愛。
畫面中,往日的遐蝶為死囚行刑,鮮活的生命在長老的催促下被遐蝶親手送葬。
這一幕也是看得大伙在彈幕上討論起來。
“我去,這和親手殺人有啥區別啊?”
“其實就跟安樂死一樣,我覺得遐蝶來當行刑人挺好的,本意也是讓所有人不痛苦地死去,死囚本來就是要死的,但遐蝶的猶豫反而會讓他們死前感受到絕望和害怕”
“確實,如果沒有疼痛我個人是完全不怕死只會在意夠不夠快”
“如果對方一定要死,猶豫確實會對他更殘忍,每一次祈求都多給了他一分希望,但還是會在最后令他更絕望,所以不能猶豫”
就這樣,遐蝶開始了自己送葬生涯。
這其中有身負致命重創的戰士,在離開前為遐蝶道謝。
也有異邦戰俘的殺人狂,對遐蝶發出深陷永恒痛苦的詛咒。
還有被病痛折磨的不治患者,最后安詳合眼解脫。
死亡公平的帶走每一個人,甚至還包括這位一開始指導遐蝶的哀地里亞長老。
明明對方還沒有衰老到那種地步,但是出于對臨近死亡的恐懼,她還是讓選擇遐蝶出手。
【所以,遐蝶,你能給我最后一次機會,讓我向那恐懼發起沖鋒,證明自己并非懦夫。】
【我一直把你當女兒悉心培養,因為你生來受賜如此祝福,這世上沒有人比你更明白生命和死亡的重量。】
【若用哀地里亞人的眼光看待死亡:它是一切生命的終點,是我們每個人的必由之路。人不應抗拒,而要學會如何迎接它。】
【只有在徹悟這個道理后,你才能好好活下去。】
聽著遐蝶娓娓道來當初的經歷,星皺起的眉頭更深幾分,盡管那位長老話里說的好像很有哲學的樣子,但其中一點讓星很不舒服。
【那,遐蝶你自己的想法呢?】
【誒?】
眼看遐蝶微微一愣的表情,似乎從來沒有人問過這個問題一般。
隨即星開始接過話題講述道。
【作為列車組的老幺...哦不,現在也不算老幺了,我雖然經歷過的開拓之旅不算多,但好在列車上的智庫記錄了許多開拓經過的世界資料。】
【其中對于死刑這方面,我曾看到過有一種名為藥物注射死刑的方式。】
【據說在這種方式下,死刑犯必須同時經過三種藥物的注射才能導致死亡,其中目的,便是為了能夠減輕行刑人的心理負擔。】
【或許死亡對于一些人來說是解脫,但那份親手結束掉生命的感覺對于行刑人來說,又是什么呢?】
【沒必要因為他人的大道理,而去強迫自己接受。】
【如果不喜歡的話,那就拒絕吧。】
聽著星的講述,遐蝶感覺像是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
她聽過太多對于死亡的議論,什么生命從死亡中尋求意義,萬物因終結而前進
仿佛所有人都在講述與死亡搏斗的精彩過程,宛如斗獸場中那最后歡呼的勝者。
可若是從一開始,自己就不想加入這場與死亡的角逐呢?
記憶深處的書頁翻動,回憶仿佛上了發條般涌上心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