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已經舉起了武器,準備壓制多茲魯的憲兵,馬卡里烏斯敲了敲桌子。
而多茲魯隨即便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坐了下去。
“怎么會這樣?”
“別問我,當初是你下的命令!”
“我下命令只是希望他們平安的活下去!”
此刻,多茲魯心如刀絞,或許當初讓她們被俘反倒是種更好的選擇,至少瑟娜不會死,密涅瓦也能有人照料。
而最重要的是,她至少能遠離這該死的紛爭!
密涅瓦一個小孩,本人說實話沒什么可利用的地方,但她的血脈,她的身份不一般,不客氣的說,有她在手,吉翁殘黨就會有一面永不褪色的旗幟,現在她還不懂事,只是被別人利用,可一旦她這么長大,主動參與其中,那下場,多茲魯便可以預想的到了。
畢竟在他面前的這個準將,是怎么如同坐火箭一樣升官升到這個軍銜的,他可再清楚不過了,密涅瓦如果真的到了他所想的那個地步,那馬卡里烏斯,是絕不會心慈手軟的!
多茲魯不禁想起了當他執行完不列顛行動后,回到所羅門要塞的那一刻,他回到家里想要擁抱女兒的時候,卻幻視到自己沾滿鮮血的雙手。
這是一杯名為自作自受的苦酒,而現在,輪到多茲魯自己將其咽入肚中。
而多茲魯卻沒有能糾正的機會,來自全地球圈的一年戰爭受害者代表正在趕往倫敦,在那里組建一個極其龐大的證人團,而多茲魯,也會在之后被憲兵轉移到倫敦,面對那些從屠殺中幸存下來的幸存者。
對于自己的下場,多茲魯也早有準備,他本該在79年戰死于所羅門要塞,而現在,能多茍活幾年,已經是莫大的幸運了。
想到這,多茲魯再度紅了眼睛。
知道沒有回頭藥,但他還是忍不住在想,如果自己沒有下達命令,那密涅瓦和瑟娜會不會不一樣的結局。
“馬卡里烏斯,我能求你一件事嗎?”
“別求我,你知道的,我這個人對事不對人!”
馬卡里烏斯靠在椅背上,翹起了二郎腿,甚至還打了個響指,示意一旁的憲兵給自己上杯茶。
“我明白了!”
多茲魯點了點頭,然后又看向一直不說話的蘭巴拉爾。
“蘭巴,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密涅瓦就拜托了!”
“您放心吧!”
“那就,謝謝你們了!”
隨后,多茲魯便如同抽調了骨頭的老狗一樣,耷拉著身體離開了會客室。
“你明明有不少話想說的,怎么又不說了?”
“已經沒必要了,一個時代,已經結束了!”
蘭巴拉爾揉了揉自己的頭發,然后跟著馬卡里烏斯一并走出房間。
而這時,那名憲兵才端著茶走了過來。
“謝謝了!”
馬卡里烏斯也沒嫌棄,直接就拿著那個紙杯朝著出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