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的法蘭西之夏,很熱。
劉進之所以要在暑假回家,也源于此。
圖盧茲的氣溫高達四十度,而且白晝出奇的長。
當時他留在了圖盧茲,也是在那個夏天,他賺到了他人生里的第一個一百萬法郎。
可,真的很熱。
巴黎更熱!
已經是八月底九月初了,氣溫仍很高。
不過也不知道是為了迎接他的回歸,還是其他原因,在劉進抵達巴黎的前一天,下了一整天的雨。
雨下的很透。
驅散了滾滾熱浪。
所以當劉進走出機場大廳的時候,迎面吹來的夜風,還帶著一絲絲的涼意。
很舒服!
已經快深夜了,機場的人依舊很多。
在機場大廳出口,有很多人。
其中,不少是黑人。
夜色里,黑漆漆的,就看到一口白牙在四處飄蕩,有點滲人。
還有不少年輕人,也聚集于此。
劉進上了一輛出租車,隨口問道:“這么晚了,怎么還這么多人?”
司機沒有認出他來。
也正常,他就是一個作家。
除了那次上綜藝,也就是上了兩次報紙。
法國人愛看書的人有很多,但不識字的也不少。
他更不是雷蒙德!
司機聳了聳肩,道:“最近機場這邊有點亂,阿爾巴尼亞幫和摩洛哥幫在爭奪機場的載客權。所以……你也看到了!那些家伙都是幫派的人,估計是要干架。”
“怪不得!”
劉進話鋒一轉,道:“西班牙人?”
“塞維利亞,你呢?日本人!”
“華人!”
劉進有點不高興了。
這家伙,罵的有點臟!
他的談興,一下子減弱不少,語氣有點沖,說道:“不是所有的亞裔都是日本人。”
“抱歉,我……”
“算了,以后注意點就是。當你對一個華國人說他是日本人的時候,等同于在罵人。”
“非常抱歉,我不知道這些。
我只是因為接過不少和你一樣的人,大都是日本和韓國來的。所以……我以后會注意。
您要去哪里?”
“克里雍酒店。”
“沒問題!”
氣氛緩和了一些。
劉進也知道,他發火有點不好。
只是最近一段時間,看多了抗日時期的資料,所以這心里面總是有點不太舒服。
“客人的法語不錯,來旅游?”
“哈,我是留學生,不過是在圖盧茲。”
“圖盧茲,玫瑰之城……哈,我去過!
對了,圖盧茲那邊今年有一個你們國家的留學生,兩本書突破百萬冊銷量……最近報紙上討論的非常熱烈。可惜,我不懂法語,不清楚他寫的是什么故事。”
“那你怎么知道的?”
“載客時,聽別人說的。”
劉進心里,有點小小的得意。
“我也聽說了,不過據我所知,西班牙那邊也有出版。”
“是嗎?我很久沒有回去了。”
和司機聊了一路。
最開始有點不太愉快,但后來聊的很好。
就是車費有點貴,從戴高樂機場到克里雍酒店,足足花費了劉進三百多法郎。
圖盧茲就不會這么貴。
市區到機場,也就是一百五十左右。
劉進在心里,又暗自咒罵了一句。
克里雍酒店坐落于協和廣場旁邊,也是巴黎一座非常奢華的酒店。
劉進之前曾路過這里,但沒有來過。
其實,他更愿意去住雷蒙多酒店。
不為別的,可以燒熱水。
克里雍酒店別看很奢華,卻不提供熱水。
也正常,老外大都不喝熱水。
不過這里就有了一個困惑,既然老外都不喝熱水,瓦特是怎么發明出來的蒸汽機?
這個問題,在上輩子就一直困擾著劉進。
付了車費,劉進走進酒店。
奧蒂莉之前已經為他預定了房間,所以并沒有費太多事,就入住成功。
普通房間一晚要三千法郎,奧蒂莉給劉進預定的是一件豪華套房,可以欣賞協和廣場和埃菲爾鐵塔的景色。但房費太高了,一萬兩千多……感覺不是奧蒂莉的風格。
但不管怎樣,明天退房之后,就搬去雷蒙多旅店。
劉進在走進房間的時候,暗自下定了決心。
hello,moto!
這時候,電話響了。
“克羅艾?”
“笨絲襪,阿摩司你到巴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