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曦淡淡地嗯了聲,瞇起雙眼打量趙蒼云,“你當真是麒麟一族最后的血脈?在本君眼中,你現在還只是個強行化形的赤煙駒。”
趙蒼云歪頭,“不然呢,麒麟乃天下走獸之統領,我若不是身懷麒麟族血脈,如何能拿到那封信?如何能讓地下妖族為我煉制化形丹抵御化形劫,又如何能讓藏了幾百年的地下妖族冒著滅族的危險,跟真君您談條件?”
丹曦靠在椅子里,手指輕點額角。
“在我北玄,御妖師御使妖靈已有千年之久,妖族被迫四處躲藏,逐漸滅亡,他們從不相信人族,你又為何敢踏出這一步?”
丹曦用不著問心符,在她面前,沒人能撒謊,也沒人敢撒謊。
趙蒼云直言道,“很簡單,當年我就是被人族修士所救,才能活到今日。若非那人,麒麟一族到我這里就算是徹底滅亡了。”
想到那時的場景,趙蒼云就哭笑不得,他拼上老命追了她七天,以為她終于心軟肯收留他,結果她把他騙到山里困住,丟下一堆隨手挖的靈參就給跑了。
他,高傲的小麒麟,終于低下頭,愿意給人當靈寵的時候,竟然被拒絕了。
無顏面對麒麟族父老鄉親!
可恨他那時沒有煉化喉中橫骨,不能說話,不然非要問她個為什么。
收斂心緒,趙蒼云直視丹曦雙目,“那個人讓我知道,人族并非全都是不可信任的惡人,妖族沒人敢走出這一步,那就讓我來,反正不走出這一步,留給妖族的也只剩下滅亡的絕路。”
丹曦取出一只漆黑的鐲子,上面沒有任何花紋,就像是原石鑿刻而成。
“戴著它,能遮蔽你身上的妖氣,即便是元嬰修士也無法窺探,只要你不摘下它,日常修行斗法,表面上都與常人無異,重傷也不會恢復真身。但是,鐲子一定程度上也會壓制你妖族的力量,進階時最好摘下。”
鐲子飛過來,趙蒼云凌空抓住,他正需要這個,這段時間只靠商時序給的蠱,已經快要壓制不住他日益暴漲的妖氣了。
丹曦擺手,“回去吧,你要是連內門弟子考核都通過不了,這麒麟一族,還是滅了好。”
趙蒼云:…………
趙蒼云離開后,玄暉從外面進來。
“尊上,那小子可信嗎?看著就是個心里藏刀的小笑面虎,還臭屁哄哄的。”
“試試無妨,待他將來結丹時,若真能顯化麒麟法相,北玄太古一脈的妖族便盡在掌握。就算他不是,對我來說也沒什么損失,無非就是繼續走老路罷了,最近宗內可有什么大事?”
玄暉腦袋搖得臉都虛成霧氣,對江意和花姑的事情只字不提。
江玉容是他家真君的逆鱗,一提就炸,能聯想到她身上的事情也不行,他家真君要是炸了,最先倒霉的肯定是他。
丹曦瞇眼,玄暉突然腿軟,好在丹曦沒有追問。
“柳桃之還在山下?”
玄暉用力點頭,“對,真是寸步不離,誰勸都不聽,要不我把她扔出去?”
丹曦有些疲憊,“你去給她把劍修好,修好讓她滾,玄英一門,全是犟種!”
玄暉呆住,“修好?尊上您同意了?可是這一修,少說也得閉關三個月,還有倆月就是內門弟子考核,我還想湊個熱……”
“還不快去!”
丹曦面色一沉,玄暉立刻閉嘴,轉身出門一氣呵成。
“等等。”
玄暉硬生生在殿門口急剎車拐彎回到丹曦面前,毫不拖泥帶水。
丹曦撐著腦袋,閉目假寐,“讓執事堂通知下去,這次內門考核增加一項任務,去玄都山的月魄寒泉中取玉髓,越多越好。”
玄暉驚訝到雙眼大睜,“尊上你是要……”
“閉嘴!”丹曦突然暴躁,“看什么看,倆眼珠子瞪著出氣嗎?還不滾去辦事,看見你這個蠢樣子我就火大!”
“當年我尋遍北玄畫道名師,給你設計了一副完美的女相,衣裳首飾我都準備了兩大箱,結果你給我化形成這個鬼樣子,你要不是我本命妖靈,我真想把你撕了重煉!”
玄暉干笑兩聲,啥也不敢說,直接變回云霧,風馳電掣地沖出大殿。
這怎么又炸了,又翻舊賬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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