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見到自己哥哥又一次為救她受傷,張錦鈴目眥欲裂,眼中金芒暴漲,渾身真元如沸水般翻涌,
“千刃傘,起!”
張錦鈴一腳踏在旋轉的千刃傘上,傘面金紋亮如烈日,托著她騰空而起,她毫不猶豫取出壓箱底的符寶‘斬仙’,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符箓上。
百丈金虹自虛空浮現,如天河倒懸,逐漸在她頭頂凝聚成一柄鎏金巨劍,劍鋒未動,周遭空氣已開始扭曲,發出嗤嗤異嘯。
秦云煙強撐著重傷的身體,赤霄綾化作火鳳盤旋,將襲向張錦鈴的長舌盡數焚斷。
焰尾狐搖動尾巴,幻化出三道火墻,石甲獸掘起丈高的巖盾,都在為張錦鈴爭取時間。
金羽雕長嘯一聲,俯沖而下,利爪撕開毒蟾鼓脹的眼瞼。
毒蟾吃痛,口中長舌狂舞如林,每條舌頭上的人臉都在尖笑,噴出腥臭毒霧。
斬!
張錦鈴手臂揮落,巨劍劈開天地。
金光過處,毒蟾半邊身軀轟然崩塌,被斬斷的舌根噴出毒血,落在湖面竟燃起幽綠鬼火。
嗷——
毒蟾的慘叫震得眾人耳膜出血,殘存的長舌突然暴起,舌面裂開,吞吐大量劇毒黑霧,整個湖面瞬間被毒瘴吞沒。
靈舟被腐蝕,上面出現迅速蔓延的黑斑。
秦云澤終于動了,“玄冰鏡,凝!”
他祭出的符寶鏡光化作棱形冰罩,卻只堪堪護住他自己。
冰晶在毒霧中迅速消融,他臉色慘白,眼睜睜看著其他人和妖靈與長舌纏斗,沒有絲毫救援的意思。
就在眾人都受傷不輕,即將被毒瘴徹底吞噬,失去反抗之力時,一道清瘦身影逆著毒瘴沖天而起。
江意手持石劍,腳踏亂舞的長舌,如履平地般疾馳,旋身縱跳躲開攻擊,躍上千須毒蟾頭頂。
鎮岳!
毒蟾頭頂突然浮現三座山岳虛影,奇峰兀立,山體上的每一道褶皺都清晰可見,甚至能看見山巔積雪反射的寒光。
若是有劍修在場,就會發現江意早已將這平凡的一招練出了對應的劍意,山岳虛影越來越真實,此刻甚至都出現了玄英劍宗的山巔之雪。
劍氣難復舊時鋒,劍意隨心自縱橫。
面對如此山岳,千須毒蟾腐爛的銅錢眼中,第一次浮現恐懼。
山影轟然墜下的瞬間,紅璃的尾巴甩出三顆中階熾焰彈,精準射入毒蟾被劍勢壓裂的頭骨中。
轟轟轟!
爆炸的沖擊波將黑水湖掀起巨浪,腐肉亂飛,陰暗中一切魑魅魍魎都倉惶逃竄。
當煙塵散盡時,眾人只見江意獨立于毒蟾殘尸之上,手中石劍滴血不沾,另一只手里握著剛從蟾腦里挖出的妖種。
這枚妖種很特殊,或者不能算是妖種,有蘋果大小,墨綠色半透明狀,內部竟有半枚青玉,一面雕刻著半個鼎的紋路,似乎跟她之前在玄都觀桃林中看到的一樣。
秦云澤緊盯著江意,滿面愕然,喉結滾動,親眼看著那座山岳之影將這個有筑基中后期實力的千須毒蟾碾成肉泥,這樣的威能,連他都覺得恐怖。
秦云煙,張錦城和張錦鈴也都神色各異,但相同的都是震驚,無以復加的震驚。
這個一路上被他們呼來喝去,打壓欺負的小小練氣,竟藏著如此殺招?
她還說她不是劍修?
靈舟震動,眾人回神。
“靈舟撐不住了,快走!”
秦云澤抓緊時間催動殘破的靈舟,在船體徹底被毒性腐蝕瓦解前,眾人終于摔上湖岸。
張錦城面色青黑,毒血已蔓延到脖頸,張錦鈴撕下衣袖死死扎住他的傷口,在儲物袋中翻找先前在藥園采摘的靈藥。
秦云煙踉蹌著撐起身子,半邊焦黑的軀體還在冒煙,她盯著秦云澤手中碎裂的玄冰鏡符寶,突然笑了,那笑聲比毒蟾的慘叫更令人毛骨悚然。
對于馬上要上演的家庭倫理大戲,江意饒有興致,凈塵術掃去滿身污跡,拿出椅子到幾人對面坐好,揣著手,坐等開鑼!
問她剛才為啥突然不演了?
因為剛才時機正好,要是不趁機消滅了千須毒蟾,她之后還得跟趙蒼云他們再打一次。
太麻煩,懶得打!
而且以現在這四個人之間的關系和氛圍,她已經懶得再演,早都演累了。
今天四更應該又過一萬字了,下午有點事,我們明天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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