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手骨節修長,掌心和指腹覆著層薄繭,與江意一樣,那是常年握劍的手。
此人乍看像個落魄的農夫,細瞧卻又覺得他連落魄都透著從容和松散,仿佛天塌下來也能先就著咸菜喝碗粥再琢磨。
走路時步子很穩,踩在泥地上幾乎不發聲,善輕功,還是高手。
只是……他體內有股古怪的力量,絕了他的生機,不出一年,必死!
“你是個劍客?”
蕭無咎趕忙擺手,“哎喲可不敢當,我就是村里一個種蘿卜的,倒是姑娘你……這是練的什么功法?能把荒山野嶺折騰得跟山神娘娘的后花園似的?”
江意沒接茬,只是定定看著眼前人,心中轉過萬般念頭。
修真界自然有轉世投胎的說法,但是從沒聽說轉世之人會跟前世長得一模一樣。
也就是那些化神期以上的大能修士,才能在人真靈上留下些許特殊印記,便于尋找轉世之后的人,當然,轉世之后也可能不是人。
江意活了這么久,還是頭一回見到兩個完全一樣的人,她下意識撥弄了下兩儀墜,只怕冥冥之中有某種因果之力,讓她來到這里。
江意想要站起來,一動,扯到后背,傷口已經愈合,只是皮膚緊繃。
蕭無咎順著她的動作瞥見她背后血跡和破開的衣衫,趕忙轉身避嫌。
“姑娘若需要傷藥,我還有半瓶金瘡藥,就是……過期兩年了,不知道藥力還……”
“種蘿卜的。”江意輕喚。
“唉!”
“站這兒,等著!”
江意走到樹后換了一身普通的青色長裙,師父給的巖紋纏絲甲被那金丹修士一擊擊穿了,暫且收著,到時候看看師父能不能修好,畢竟是件下品法寶。
黃衫女子的事情姑且算是解決了,可她依舊沒有渡過心動劫的感覺,總覺得還差一線。
花姑和紅璃正在兩儀墜中沉睡,它們受的傷比自己重,她昏睡過去時,體內大部分力量都優先保證她自身的恢復。
花姑和紅璃要完全恢復并且蘇醒,還得靜養一段時間。
破開血河斷靈鎖之前,她若孤身上路回宗,很難應付路上遇到的各種麻煩,宗門附近保不準還有秦張兩家的人在埋伏。
江意探出半個腦袋朝遠處看了眼,那人還背對她站在遠處,時不時踢身邊的白鵝一腳,讓它不要嘎嘎亂叫。
此人明顯已經看出她是修仙者,卻不見尋常凡人的惶恐懼怕,也沒有恭維敬畏。
能越過她周身無形之氣,說明他對自己沒有惡意,也沒有企圖。
睡仙功修到第二層,在她無意識的情況下,周身無形之氣能識別惡意并排斥。
不妨……就在此凡間地界暫留些時日,了結這樁未知因果,等花姑和紅璃恢復,破開血河斷靈鎖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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