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張居正退到了一邊。
他知李太后是沒有那么容易被說服的,小萬歷能如此妥協,已算作不錯了。
就在這時。
突然有小宦官高聲道:“慈圣皇太后駕到!”
李太后已許久沒有在日講之時垂簾于幕后,但她仍有資格出現在這里。
文華殿,算不得前朝。
很快。
李太后在數名婢女、宦官的陪同下,緩步走來。
小萬歷連忙站起身,張居正等官員都紛紛拱手,站在一旁的陳經邦也連忙拱手。
“母后!”小萬歷柔聲喊道。
李太后點了點頭,先是看了陳經邦一眼。
“陳侍讀辛苦了,潞王失手砸到你,他已承認錯誤,我也訓斥過他了,你莫見怪!”
“臣不敢!”陳經邦拱手。
隨即,有宦官將一張大椅放在御座一旁,李太后便坐了下去。
“陛下,不知您打算如何懲罰潞王?”
小萬歷道:“回母后,潞王近日著實頑劣了一些,朕準備懲罰他在父皇像前跪上一個時辰,然后……然后罰俸半年。”
李太后微微皺眉。
“他才十歲,身子骨又弱,不用罰跪,換作罰俸半年,然后令其寫十張大字吧!”
“聽母后的。”小萬歷慫的非常快。
當年,他繼位時也是十歲,但罰跪兩三個時辰是常有的事情。
如今換作潞王,就是身子骨弱了。
李太后對潞王的寵溺已經到了令人無言以對的地步。
一旁,張居正一言不發。
管教潞王,乃是皇家家事,雖說皇家事就是國事,但在管教潞王之事上,李太后向來都是一言堂。
李太后對潞王沒有什么政事的期待,只希望他過得開心,故而潞王的學業如何,她根本不在乎。
張居正向小萬歷懇請懲罰潞王,是因小萬歷能辨是非,聽對錯。
而向李太后言說對錯,李太后眼淚一落,說起“孤兒寡母、無依無靠”之類的話語,就不好哄了。
這時,陳經邦面帶不悅。
想要再次跪在地上磕頭,反對此等溺愛行為。
但他剛想有動作,就被一旁的兩名宦官抱住了手臂,根本不讓其下跪。
隨即,李太后看向小萬歷。
“陛下,不是陳侍讀講學不好,可能是與潞王性格不合吧!我建議辛苦辛苦沈編修,讓他每月抽空為潞王上幾節課,當然,其它講學官都照舊上課,陛下以為如何?”
小萬歷道:“母親所言甚有道理,朕來安排吧!”
“好!”說罷,李太后便離開了。
一眾日講官面面相覷,在這種事情上,他們一群日講官都斗不過一個李太后。
而小萬歷更是慫到了對李太后言聽計從的地步。
小萬歷看向沈念。
“沈編修,接下來幾日就辛苦你為潞王上幾節課,好好教育教育他了,若他對你也心生不滿,甚至動手,朕一定重懲他!”
沈念想了想,拱手道:“陛下,請允許臣用自己的方式教導潞王殿下,臣保證最多三日,一定能讓潞王殿下勤勉向學,不敢再肆意搗亂,且臣不會令潞王殿下對臣不滿而向太后告狀!”
“真的?若真能如此,朕定然是準許的!”小萬歷笑著說道。
沈念總能為他帶來驚喜。
沈念兩世為師,專治問題少年。
潞王當下明顯處于叛逆期,喜歡尋找存在感,沈念已想到用何法讓他徹底老實下來。
一旁,陳經邦面帶興奮地看向沈念。
若沈念能讓潞王老實,變成勤勉好學的少年,下次日講官聚會,他定要多提幾杯,敬一敬沈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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