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正茂沒有理會沈念,扭臉就走。
而此刻,石青則是緊緊摟住沈念的腰。
“石青,速速松開,不然我到陛下面前彈劾你!”
聽到此話,石青將沈念腰摟得更緊了。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數道百姓的歡呼聲。
石青松開沈念的腰,那邊的殷正茂已經砍人砍完了。
沈念一臉無奈,朝著殷正茂那邊走去。
這時。
殷正茂朝著丁元植道:“丁元植,你雖是罪臣,但為了漕運暢通,老夫還不能抓你,本官現在命令你立即配合汪知州,將馬頭集渡口的漕運恢復正常,至于如何撫恤漕工,后續朝廷自會討論,而你明日一早便隨老夫進京!”
“罪臣遵命!”丁元植說道。
當下,四大漕運河官都被殺,丁元植就是最清楚漕運的官員,在他的命令下,漕工們才能行動,運河才能迅速恢復正常。
隨即,眾官吏都忙碌起來。
殷正茂來到沈念面前,笑著道:“子珩,接下來咱們就要立即撰寫奏疏稟報朝廷了,老夫殺是殺痛快了,但解釋起來就麻煩了,還須靠你多多潤色。之后,我們在天亮之時便帶著丁元植返京!”
“對了,不要漏掉彈劾通州知州汪義,這樣的官員不配成為一州主官!”
沈念無奈一笑,拱手道:“下官遵命!”
丁元植雖是為了百姓伸張正義,但他必然會是死罪。
因為一名官員任何時候不能率領百姓暴動,不能綁架上官,更不能影響漕運的正常進行。
臨近寅時(03:00-04:59),殷正茂與沈念撰寫完奏疏,令兵卒送出,然后見河上漕船已恢復正常,趴在桌子上便睡了。
……
天微微亮。
就在殷正茂與沈念還正在酣睡之時。
錦衣衛百戶石青從外面快步奔了過來,喊道:“殷閣老、沈侍講,快醒一醒!醒一醒!”
殷正茂與沈念緩緩睜開眼睛,坐直了身體。
“不好了,通州州判丁元植服砒霜自盡了!”
“什么?”
殷正茂與沈念驟然精神起來,然后朝著外面快步走去。
丁元植就住在距離二人不遠處的一個木棚內,與他同棚而睡的還有七十三歲高齡的劉伯。
片刻后,木棚前的河畔處。
被一塊麻布完全蓋住身體的丁元植躺在那里,一群百姓跪在那里失聲痛哭。
跪在他身旁的劉伯看到殷正茂與沈念后,說道:“昨晚,他說,寧愿死在河畔,也不愿接受審判;他說,他的死若能使得以后的漕工在酷暑之日多歇息一個時辰,在嚴冬臘月拖拽漕船時多一件棉服,他便死得其所!”
“殷閣老,沈侍講,丁州判在將那四人抓到漕船后,便已有了求死之心,這是他服毒前為二位寫的一封信!”
殷正茂雙手顫抖著接過書信。
沈念眼眶發紅,望著丁元植的尸體,道:“培初兄,運河河畔的漕工們都會記住你的,你必將名垂青史!”
就在這時。
劉伯突然從懷里拿出一把短刀,然后一下子捅到自己的心窩里。
沈念大喊道:“快救人!快救人!”
劉伯搖了搖頭,慢慢躺在丁元植的身旁,然后說道:“若還有下輩子,咱們都別來了!”
說罷,他永遠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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