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是擔心若再跳出一群官員附議張居正與沈念,他丟人就丟更大了。
隨即,常朝退朝,百官散去。
……
就在沈念正欲離開時,卻被張居正叫到了一邊。
“子珩,今日我們駁斥陛下,讓他沒了面子,我們總要解釋一番!”張居正面色柔和地說道。
沈念無奈一笑,只得點了點頭。
自打張居正丁憂回朝后,整個人變得柔和了許多。
若放在兩年前,小萬歷在朝堂上用出這種“壓言官,籠絡武將”的小伎倆,意在急于親政,張居正絕對會訓斥他一番。
但當下,張居正漸漸變成了慈師,而沈念則漸漸變成了嚴師。
……
片刻后,張居正與沈念來到文華殿。
小萬歷坐在御座上,明顯有些不開心。
張居正從懷里拿出一份奏疏,道:“陛下,臣建議封遼東總兵李成梁為寧遠伯,先封流爵,今年無須返京受封,待明年,再轉入世襲爵位,世襲三代,回京受封。如此,更顯皇恩浩蕩,陛下以為如何?”
張居正拿出此奏疏,又將“皇恩浩蕩”四字刻意抬高了聲音,顯然已看出小萬歷的所有伎倆。
“就依元輔之言!”小萬歷微微皺眉,感覺自己在張居正與沈念的面前,沒有任何秘密。
小萬歷說罷,抬頭看向二人。
“元輔、沈卿,朕在朝堂之上的做法不對嗎?”
小萬歷覺得自己籠絡邊將乃是使得江山社稷穩定之舉,并無任何過錯,而重懲李淶,明顯能使得李成梁更加深刻感受到皇恩浩蕩,更愿為皇家賣命。
張居正拱手道:“陛下厚待臣子,令其感念皇恩,無任何過錯,但為此不合法令,重懲一言官,使得眾言官日后可能皆不敢言,則有違祖制,非圣君所為也。”
“朕明白了,朕以后不會這樣做了!”小萬歷有些愧疚地說道。
他心中雖有不悅,但確實不占理,只能低頭認錯。
……
片刻后。
文華殿南的一條廊道中,沈念落后于張居正半步,緩步朝前走著。
“子珩,日后不可如此冒進了,訓斥陛下的事情由老夫來做,老夫不怕得罪陛下,但你必須要與陛下搞好關系!”張居正頭也不回地說道。
張居正清楚皇家涼薄,也知曉小萬歷的性格。
沈念當眾駁斥小萬歷,一次兩次,小萬歷或許忍了,但次數一多,沈念說得再正確,小萬歷也有可能不聽了。
特別是親政之后。
待小萬歷主導一切,對其只能哄著來,若再如此強勢,君臣之間,必生間隙。
故而,張居正的意思是,他在小萬歷面前唱白臉,當惡人,沈念唱紅臉,當好人,如此,才有可能將小萬歷教好。
張居正從心里已將沈念當作他致仕后的內閣首輔,故而才會如此提醒。
在他心里,他有如此滔天權勢,全因小萬歷年幼。
待小萬歷親政后,沈念絕對不可能如他這般掌控朝堂、如此專權勢大,所以,沈念必須要與小萬歷處好關系,有些事情該妥協還是要妥協,然后才能坐鎮內閣,持續輔政,為造就大明盛世,為讓天下百姓吃飽肚子而奮斗。
“學生謹遵恩師教誨!”沈念微微躬身。
有張居正在,沈念可以唱紅臉,但朝堂若無張居正,沈念到底是當曹操還是諸葛亮,那就全看小萬歷親政后的表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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