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不是在完成對大型社區的統合之后集中力量去作戰?
為什么要耗費人力與資源去收攏那些散落的人群?
這些人能夠為一場戰爭提供什么?
多一張吃飯的嘴嗎?
穿越者們沉默了。
他們都有仔細瀏覽過了一遍羅穆路斯提出的策略。
這份策略很詳盡,并不會拖累審判庭爭對混沌的調查,以及占用機械教的力量,就是組建圣戰軍也是一個用作說服國教的籌碼。
穿越者們已經盡可能的讓那些將被救助的人發揮自己的‘價值’。
他們只是有些‘貪心’,希望依靠他們獨有的力量,以及國教的幫助,去嘗試救助更多的人。
“.大人?”
除了神圣玫瑰修會的修女們,眾人都無法理解為什么這些大人會被這么一個可以被簡單略過的問題給問住了。
對于一個帝國世界來說,戰爭的過程死多少人不重要,這個世界在戰后還屬于帝國才是最重要的。
這并非是針對某一群體的惡意。
而是默認。
整個帝國高層對人類現狀的默認,人類本身對這個宇宙的黑暗法則的默認。
令人感到膽寒的默認。
帝國的絕大多數高層并不缺少犧牲的決心,他們的目光一直都匯聚在同僚與敵人的身上,甚至都不會低頭看上一眼。
“帝皇需要錨點,我們要保住他們的性命。”
拉美西斯突然嚴肅的說道,他此刻正在亞空間不間斷的給帝皇打靈能電話。
“這顆星球充滿了異形與異端的力量,我們需要一群虔信者,越多越好。”
三人頓時望向拉美西斯。
他們對這方面倒不是很懂,純粹就問問,國教一方實在不能接受就算了,他們可以自己動起來。
倒也不至于強行找理由。
羅穆路斯搖搖頭,對此釋然,隨后開口道:
“我們的偵察部隊會隨審判庭衛隊繼續履行調查混沌的職責,以卡迪亞與噬人鯊組成的部隊會前往奪取陸基虛空盾以及防空陣列的控制權。”
“在短時間內以教眾為基礎構建好以國教為主的圣戰軍運行模式后,我們一方的戰斗力就能迅速解放出來,黑色圣堂會獨自進行救援任務,不用擔心會拖延對混沌污染與懷言者的調查進度。”
“現在,我希望我們能夠照計劃展開行動,阿拉貝拉大修女,與鮮血玫瑰圣龕的協調工作便交給你了。”
說完,羅穆路斯便率先轉身,肩部披風上繡著的u型徽記掠過修女眼前,鈷藍絲線在日光下流淌著流水般的光澤。
你們
在隊伍的末尾,一直保持沉默的阿格萊亞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大家都想著如何撕裂這混亂的防線,積蓄力量突入各自需要到達的地點,而古代戰士們卻打算在進入上巢后的高壓中繼續壓榨自己,打算救更多的人?
瘋狂?天真?任性?
“為什么?”
年輕的審判官握著筆,低聲呢喃。
眾人沒有回答,沒有長篇大論,更沒有去熱血的闡述什么人文精神,什么生命的重要性。
他們只是前行。
“我們只是想要告訴你們,告訴他們——”
往前走了幾步后,其中的天使轉過身。
他的食指指尖點了點額頭,指了指審判官,又指了指遠方。
“面對這樣的情況人類除了去死還可以怎么做。”
他們清楚的知道自己救不了所有人,就像生命不可能永遠團結,不可能真正平等。
但為什么身處低谷,便要隨著周遭的污穢一同墮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