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在角斗場的石縫間躍動,迅捷的影子隨著劍刃碰撞的節奏閃爍。
身披黑甲的騎士們沉默交鋒,精鋼碰撞的火星濺落在潮濕的沙地上。
在野狼們粗俗的笑聲之中,暗黑天使們沉默的于角斗場上了卻恩怨。
擋!
角斗場中央的兩名暗黑天使突然同時后撤半步,動力劍的嗡鳴在空氣中震顫。
其中一人頭盔微側,像是在傾聽只有他能聽見的低語;另一人則用劍尖在沙地上劃出卡利班古老的符文,那些線條很快被滴落的血珠染成暗紅。
他們在質問,他們在傾訴,他們在懷念過去,他們在提醒彼此。
縱然銀河已然滿目瘡痍,縱然過去都在同胞相殘,縱然家鄉已然毀滅,但若有那一人尚存,他們的過去便不會再被埋葬。
“首先,我不是神。”
在角斗場邊緣,金紅色的巫師正在進行每日亞空間低語。
“這并不是在否定自己超越常人的力量,而是精神人格上的認同,因為我們是作為一個人類成長起來的,是在人類社會的環境下逐步形成了這一認知。”
“而很多原體就缺失了作為一個人類在集體之中成長的這一過程,偏偏本身的智慧與天賦賦予了他們無以倫比的洞察力以及強大的力量,所以他們的思維在很多時候就變得難以理解。”
“比較典型的就是獅王——”
話音剛落,幾位最近才正式入編的暗黑天使頓時便站起身來,遵循著身體本能試圖保守秘密。
然而身旁的老兵們反應更快。
覆甲的手掌重重壓下,將他們的動作硬生生截斷。
藥劑師阿斯拜爾的手指仍扣在肩關節處,力道精準地卡在不會觸發裝甲反抗、卻又足以讓他無法掙脫的程度。
“阿斯拜爾,你要干什么。”
臉上還殘留著淤青的貝弗丹低喝一聲,視線在一副看戲姿態的太空野狼身上劃過。
他剛通過歸隊評估沒多久,現在在藥劑師阿斯拜爾的擔保下進入了審核流程,剛剛經歷原鑄星際戰士手術,目前還在恢復期,身高都還沒撐起來。
阿斯拜爾也是不講武德,他剛領到自己的甲胄就被這位藥劑師抓來決斗了。
“至少讓我把這些野狼驅逐出去。”
他也沒瘋到試圖讓一位原體閉嘴。
而且相關歷史他也是在評估過程中有了解的。
第一軍團內部有著詳細的關于大叛亂的總體脈絡發展,誰都能夠查閱,其中有些故事詳細到就像是親身經歷一般。
加上大量墮天使對諸如對抗午夜領主的薩馬拉斯遠征,前往極限星域建立第二帝國,與盧瑟偷偷擴張卡利班影響范圍藏匿叛徒艦隊等等事件的細節補充,第一軍團總算是捋清楚了他們整個大叛亂到底在干嘛。
大伙都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沒用的。”
阿斯拜爾的聲音很是平靜。
或者說,已經麻了。
千子的那位新原體時不時就扮作說書人來他們面前講幾段,順帶在沉默誓言號各處用密文留下各類第一軍團笑話,有時候甚至用靈能偽裝成死翼混入人堆里,偏偏殿下也由著他來。
在最終抵抗無果之后,暗黑天使們也只能夠選擇順從。
而且沒來由的,貝弗丹甚至感覺這位向來比較嚴肅的藥劑師此時甚至有點想笑。
“你看,雖然獅王的操作很神奇,很像叛亂,在知道了伊斯特凡五號針對暗鴉守衛,鋼鐵之手,火蜥蜴的大屠殺后,一邊攻擊鑄造世界,讓荷魯斯不至于拿到他定制的大將軍炮。”
“一邊又放走泰豐斯,讓他去警告莫塔里安不要妄圖對第一軍團有什么想法。”
“一邊又自以為是地將大將軍炮交給了佩圖拉博,想要增強泰拉守軍的力量結果弄巧成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