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留在那里,維持現狀,等待進一步指示。”
佐藤美和子點開另一個文件夾,然后從里面找到那個星期二上午,審訊室里錄制的視頻。
“高木出面和他談了談,在他冷靜下來以后。”
真理亞接過她最后一句話,她已經猜到美和子想要說些什么了。
“而他在進到那間囚室里后,就再也沒有鬧出什么別的事情了,是這樣對吧?”
“嗯。”
佐藤美和子微微點頭,她補充道,“而且,考慮到他的那些行為,實質上并不會對其他人造成什么傷害,反而會讓他變得安靜下來,我們也沒有做進一步的舉措。”
然后,她把高木涉他們現在的畫面調出來,縮放一下后掛在屏幕的左上角。
“你看,現在他很配合。”
……
現在,大井賢人就配合的站起,任由高木涉將他身上與墻上的一個鎖扣相連的手銬和腳鏈解下來。
這甚至讓高木涉有些微微的錯愕——他原本已經做好了將暴起的大井賢人制服的準備的。
畢竟,他之前聽過送餐的警員提起過這個問題許多次了。
他無一例外,好像對每一天都充滿恐懼。
不愿意其他人靠近,嘴里念叨著關于一些數字的瘋狂的呢喃,以及,那些涂繪,那些大寫的數字,用各種語言寫就的數字。
甚至是用墻角堆積的塵土,捏做的一個異常小的雕塑,或者說石板一樣的東西。
他就側頭看向一旁的佐藤昭司,“你是怎么辦到的?”
佐藤昭司盯著那些墻上的圖案略微有些出神,他已經打算一會通知gssra把整間囚室拆下來運走,而高木涉的問題打斷了他的思考。
“什么怎么辦到的?”
“這……就像現在讓他安靜下來,”
高木涉的聲音里帶著一絲難以置信,“你就說了一句星期四,他卻什么都沒做?!”
——周四對于佐藤昭司來說很順利。
沒有任何波折,他順利地接到了目標,并將大井賢人交到那些審訊的人員手里。
……
然后就是星期五,也就是今天上午,大井賢人的死。
gssra全球快速反應部隊三個旅的“傷亡”讓那些人盡可能的想從大井賢人口中的得到可能與士兵們消失相關的信息——
那些照片里的墓園、燈塔……
這些東西,大井賢人都在“海港案”的陳述里提到過,在那些筆錄的方方面面都提到過。
“報告長官,我很確信,他沒有對我們說實話。”
川上恭平十分相信自己的判斷,“所有的一切證據都能和那些照片上的細節對應上……這很不正常。”
川上恭平不知道大井賢人是怎么做到的。
這個漁民仿佛有著某種特殊的直覺,他精確地避開了自己話語里的那些模糊帶有誘導性的情景,然而卻把他根據那三張照片提出的每一個“正確”細節,都一一承認下來。
“就好像他親眼看到那些照片,甚至親自拍下那三張照片一樣。”
作為一個在gssra成立后,被招募的偵探,推理出犯人的心理活動某種意義上已經成了他的本能,也成就了他在gssra情報系統里的威名。
川上恭平敢肯定,自己已經將面前那個關押在審訊室里的漁民內心看得一清二楚——
他的怪異想法,他對于那些數字毫無根據、卻又根深蒂固的恐懼,他那顆在內心深處歇斯底里地吶喊的、被封閉已久的心靈……
而川上恭平的確利用了這些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