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蓋被他掀起,露出整整一箱,形狀一致、大小一致的寶石指針。
琴酒像抄起一把沙子一樣用手抄起一捧指針。
——其中的每一枚都叫做“無畏之勇”。
金色的光輝,讓絢麗的朝陽在他手里的這一捧指針里反復的折射,甚至就讓他的目光、讓他的意識逐漸被拖入這美麗的景象。
琴酒緊緊地盯著那層手中的奇異光輝,即使那就讓他的眼睛一陣刺痛。
他知道他很快又要裹到那身深黑的衣服里了,他很快又要回到那些黑暗的回廊和折角里了。
伏特加從天臺的邊緣走過來,他放下手里的對講機。
“大哥,索降帶沒有問題,必要的時候,我們到時候可以直接從直升機上下來支援你。”
琴酒把手里的指針放回箱子里,他合上蓋子,沖著伏特加點了點頭。
“好,到時候就按你說的那樣做——用機槍把他逼到這處天臺上來。”
他說著,拍了拍伏特加的肩膀,同時拿起自己放在箱子旁的帽子戴上。
“走吧,我們去看看那架一定會墜落的‘黑鷹’。”
“嘿嘿,老實說我還真沒想過,咱們居然能直接對著東都塔動手呢!”
伏特加咧著嘴,笑得粗豪而真誠。
看著他興奮地走向通往電梯的大門,琴酒喉頭滾動了一下——他一時間說不出什么話來。
他伸手摸了摸風衣內側的口袋。
一枚貝爾摩德交給他的氰化物藥丸,靜靜地躺在那里。
為何命運定是如此?
為什么我不能在這朝陽的光輝下多停留一會呢?
琴酒沒有告訴伏特加和其他人最后的結局。
他知道,如果他們提前知曉,一定不會嘗試活下去的。
“呵——希望我一個人就夠了。”
在伏特加的喊聲里,琴酒邁開步伐。
——這個一直刀尖上行走的男人從來不缺勇氣。
“工藤新一,最好,你也不要辜負這枚指針的名字……”
……
而對于愛爾蘭來說,現在他終于找到了一個報復琴酒的機會了。
這個什么都不知道的可憐人,一直沉浸在琴酒對皮斯克,那個他視為父親一樣存在見死不救的憤怒中。
借助找到被組織叛徒帶出去“指針”的任務,他在偽裝成松本警視,借助警方的力量來協助調查的過程中,發現了一個琴酒所犯下的巨大的錯誤。
當然,這件事還得從那起毫無進展的連環殺人案講起。
這里就要提一嘴身為rsi衍生異常的特殊性了——柯南對于整個世界的“重復”,顯然沒有影響到他本就已經影響過的事物。
也就是說,在毛利小五郎、愛爾蘭等人看來,他們是結結實實地為這起其實“完全不重要”的連環殺人案,開了整整一周的會議。
……
就像“今天”,最后所有人對于線索的分析結果是——一點結果沒有。
“什么?被害人居然不打麻將嗎?”
坐在特別顧問的位子上,毛利小五郎不知道是第幾次為了自己的錯誤而驚訝地喊出聲。
——正是這個人,在不久前信誓旦旦地提出了,被害人一定是在牌局上胡了兇手的牌,才在被殺害后,還仍舊要在其身邊放一枚麻將牌的。
老實說,這個動機在柯南宇宙里聽起來好像出奇的合理。
而面對毛利小五郎的又一次驚訝,目暮警官、高木涉、佐藤美和子、白鳥任三郎……
在場的數十名警官齊齊地嘆了一口氣。
他們算是明白,為何目暮十三再三強調他們。
沒有進入到“沉睡的小五郎”狀態下的毛利小五郎,對于案件的進度不能說如有神助,也只能說是有害無利了。
他們只覺得自己在一座長滿林木,不見天日的大山里穿行。
這座名為“案件”的大山危機四伏,陷阱密布——而毛利小五郎所做的,就是把他們帶往每一條岔路、每一個陷阱。
白鳥任三郎也嘆了一口氣,他向所有人宣告小五郎的推理是錯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