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計劃看起來已經十分完善了。
“只是……那愛爾蘭的死怎么辦?”一個聲音問道,“【執行層】那邊的要求還包括最后以【黑衣組織】的覆滅作為結果。”
在短暫的沉默后,一名研究員將那張復雜的人物關系網拉出來。
“三個方向都可以完成這一點。”
“首先是以愛爾蘭身份暴露的理由,讓基安蒂和科恩動手。愛爾蘭對貝爾摩德很信任,我們可以借由案件原本的兇手信息,讓警方分頭行動,然后偽造成車禍。”
最開始提議的研究員皺起眉頭:“時間可能不夠,毛利蘭的綁架不可能隱瞞太久。”
他看向自己的同事:“【執行層】強調過,盡量讓毛利小五郎遠離這起案件的核心,我們不能確定他是否——”
“是的,但這個問題剛好可以交給服部平次來辦,這也是我說的第二個方向,也就是利用gssra強行將他們留在警視廳。”
“我們可以直接派出一支特遣小隊,找個合理的理由擊斃他。”
“第三重保險則是毛利小五郎本身,但就像剛剛說得,這存在一定風險,涉及到幾個‘人設’的互相干涉問題。”
從一開始,始終沒有發言的研究主管終于開口:“我認為這些預案已經足夠了。”
“我會將今天的結果上報給【執行層】,無論如何,只要能將‘第四枚指針案’在一天內結束,一些風險因素是能夠容忍的。”
于是,愛爾蘭便成為了第一位被計劃犧牲的棄子。
……
“貝爾摩德?貝爾摩德?”
“該死!”
看著手上被掛斷的電話,愛爾蘭心中暗罵了一句。
他現在內心一片絕望,不論是組織給他的計劃,還是他的復仇,亦或者任何其他的想法。
那一切都隨著毛利小五郎指著他的那一把槍而結束了。
愛爾蘭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么發生的。
明明一個小時以前,他還坐在警視廳本部那燈光明亮的會議室里。
他戴著那張松本清長的偽裝面具,冷靜地將那份關于“連環殺人案”的重要線索交到了眾人面前。
對于一起連環殺人案件的偵破來說,最關鍵的就是找到兇手的作案邏輯和動機。
當愛爾蘭將“七夕”、“京都火災”、“電梯事故”這些關鍵詞拋出后,整個會議室瞬間安靜了一秒。
隨后便是如潮水般的反應——在場的所有警察立刻“恍然大悟”。
“啊!果然和七夕有關!”
毛利小五郎一拍手掌,他覺得自己總算找回了一點偵探的狀態。
“那么兇手用七筒牌作為遺留信息的原因也很明顯了。”
白鳥任三郎點點頭,補充道:“還有七筒牌背后的那些符號,‘七夕’、‘京’,現在看來,很明顯指的就是兩年前七夕那天,京都的那場火災了。”
而愛爾蘭就坐在主座上。
他就看著面前那些被愚弄的偵探、警察,因為自己拋出那些“推理出來的真相”而紛紛發出贊嘆的聲音。
“不愧是松本警視!”
而那些聲音就讓他甚至甜蜜地陶醉其中。
愛爾蘭覺得,整個警視廳就在他掌握之中,所有人的一舉一動,都被那張覆蓋在自己臉上的偽裝面具所愚弄。
他們隨著自己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如同木偶一樣翩翩起舞。
那種站在真相頂端、藐視世人愚鈍的感受,實在令人陶醉。
——愛爾蘭有些理解那個偵探為何喜歡出風頭了。
誰不想向世人證明自己的“智慧”?
誰不想證明自己是“聰明人中的聰明人”呢?
你們就去那些死者所在的位置慢慢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