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鐘樓本身則在外雕刻著繁復的花紋,那如同黃金構成的拱門,就將那個巨大的圓形鐘盤高舉在塔頂。
那緩緩移動的時針和分針上,鑲嵌著的兩顆碩大寶石,就將黃昏的時光折射出顏色,敲擊著時間,讓它發出低沉的“滴答”聲。
那顆鑲嵌在時針上的寶石,就是漆黑之星。
這也將是基德今晚的目標。
至于那些因為自己預告函而趕來的五名偵探和那些正緊張地防備著自己的警察——
黑羽快斗只是掃了一眼就掠過了他們,即使自己不使用任何聯盟的設備,他們都不值一提。
他的目光只是在帶著擔憂神情看著塔樓的中森青子上停滯了一瞬,然后就放下手中的“望遠鏡”,移到身旁的老人身上。
黑羽快斗看向自己的助手,寺井黃之助。
這位怪盜的助手,表情甚至可以說是帶著一絲悲苦。
他低頭看向手中的那頁紙,如同劇本一樣的信紙,而上面的字跡,也同樣如同舞臺劇般,優雅卻冰冷。
信紙上寫著他此刻該說的臺詞。
不過寺井黃之助覺得,自己根本不需要臺詞。
因為他現在就的確有著和信中寫得一模一樣的情緒:苦澀、憂愁、擔憂與悲傷。
他緩緩抬頭,看著那個即將披上披風、再度成為“怪盜基德”的少年,看著黑羽快斗的眼睛。
那雙眼睛就如同真正的怪盜一樣,讓他看不透、猜不到。
甚至,就帶著一種高中生的活潑和樂觀——一種根本不應該出現在那里的情緒。
黑羽快斗拍了拍身上的白色斗篷,“黑暗中鐵烏鴉有三只,更里面還有兩只……”
他的語氣里帶著一種神秘的幽默。
“哎呀呀!連裝甲車都準備了,真不愧是gssra!干勁十足啊。”
而這名在目睹了盜一的兒子如他本身一樣消失了許久,而又在如今帶著那看不明白的、必然危險的目標歸來的助手,就開口勸誡:
“請放棄吧,快斗少爺!這趟買賣,我老覺得心神不寧。”
其中的情感無疑是真摯的。
“要是少爺跟以前一樣陷入絕境,有個什么萬一的話,叫我這老頭子,在盜一老爺的靈前,要怎么謝罪才好呢?”
“拜托,每次要大干票的時候你就這樣,饒了我吧。”
“可是,快斗少爺……”
黑羽快斗就打斷了他的話。
他點了點自己的斗篷。
那純白的白色斗篷,在下一秒就連帶著快斗的整個身體消失在空氣中。
寺井黃之助便聽到那最后的聲音消散在風中。
“今晚的我,既不是你服侍多年的魔術師黑羽盜一的兒子,也不是高中二年級的快斗少爺。”
“而是目前震驚世間的怪盜基德……是拯救世界的英雄。”
那在下落過程中的斗篷展開,變成無形的滑翔翼向著遠方飛去。
感受著在耳邊掠過的風聲,黑羽快斗覺得——
如果自己能把剛剛最后一句話說給青子聽就好了。
……
不過,在去在偷走“鐘樓”,將青子與快斗初次相遇的地方“保護”下來的途中。
看著夕陽的余輝從云層之隙灑落下來,灑滿這座古老的城市,黑羽快斗開始思考一個問題。
雖然他不得不承認。
不論是計劃中所寫的自己所需的行動,亦或者紅子過去所做出的預言,亦或者那些【歷史慣性】……它們都有著詭異的一致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