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點了點頭,他的右手輕輕交疊在胸前的十字架上,聲音低沉而緩慢:
“根據教會的最新情報,有兩名【死徒之祖】……正在趕往冬木市。”
空氣寂靜了一瞬,綺禮的瞳孔微微收縮,甚至身體也不由得緊繃了一瞬。
“死徒之祖……兩名?”
哪怕是綺禮這樣可以稱得上“無所畏懼”的人。
在聽到那個詞時,他也不禁感到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微微一滯。
不過,他的反應其實非常正常。
因為這實際上無關個人勇猛、膽識,甚至無關信仰,這樣的生理反應,其實是一種出于本能的戰栗。
對于人類而言,【死徒】,或者說——“吸血種”,更像是“天敵”一類的存在。
而過去作為教會代行者。
在漫長的任務生涯中,言峰綺禮,也曾有過幾次和死徒戰斗的經歷。
可怕的再生能力、敏捷的姿態和速度、強大的力量……
使用能夠貫穿鐵骨的【黑鍵】只能勉強刺入肌肉;
由厚實的纖維編制,繪有防護符咒的【法衣】,在敵人的攻擊下,如同紙張一樣輕薄無力。
而如果說那些普通的死徒,尚且能夠在訓練有素的代行者的圍困或者埋伏下,成功地殺死或者擒獲的話……
【死徒之祖】——那是另一回事。
他們某種意義上已經是與死徒完全不同的存在了。
每一位“祖”都擁有名為【原理血戒】的本質。
——也就是【祖之血】。
這種幾近于神秘的“生存之理”,不僅定義了他們為何存在、又以何種形式存在于世。
更重要的是,僅僅圍繞著“祖的血”,就能形成短暫修改行星物理法則的【現象】。
當然,這樣也就不難理解【圣堂教會】,為何能與魔術協會并列為世界兩大超常勢力之一了。
【圣堂教會】能在世界上與其他魔術組織分庭抗禮,甚至在圣杯戰爭中被劃為“中立地帶”的重要原因,就是這些【死徒之祖】通常是由教會來負責消滅,或者說封印的。
不過,冬木市顯然不是存在那種級別人物駐守的教會據點。
因此,對于冬木市來說,如果【死徒之祖】真正抵達。
哪怕只有一位,情況仍然會發生很大的變化。
綺禮與璃正心里都非常清楚。
不論是最后引來教會大規模的出手干涉,還是發生可能的【英靈】和【死徒】之間的大戰,亦或者引來魔術界的關注……
顯然在兩大勢力前,冬木市地脈的主人,也就是遠坂家的看法,并不重要。
而如果最后讓這兩個龐大的勢力,借此洞察到這場圣杯戰爭的“真實面貌”,那么掩藏在這場儀式下的秘密,就再也無法回避了。
綺禮低聲問道:“父親,能知道是哪兩名死徒之祖嗎?”
言峰璃正微微搖頭,表示自己并不知情。
“我只是一個負責【圣杯戰爭】的監督者,這樣隱秘而且可能關乎戰局的信息,教會那邊不會告訴我的。”
他頓了頓,臉上流露出一抹無奈的神色。
“而且,負責回收和管理圣遺物的【第八秘跡會】,其實與負責對于異端進行制裁的【埋葬機關】,并沒有太大的交際。”
“……【埋葬機關】嗎?”
言峰綺禮表示自己知道了,這位曾經的代行者甚至知道的比自己的父親還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