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真正的關鍵,顯然不是這個。
“這樣的攻擊,居然只是倉促間釋放出來,甚至看上去還沒有什么損耗。”
這一點實在令時臣有些詫異。
雖然saber是七個職階里最強大的職階,但根據過去幾場圣杯戰爭的記載,也不應該強上這么多。
“因為過去總是派人偶來參戰,然后因為性能原因輸掉,所以這次特地和我一樣,都試著找到了最強的圣遺物來召喚嗎?”
思來想去,時臣覺得也只有這樣一個可能了。
畢竟,自己所喚出的archer的王牌,在加大出力的情況下,應該同樣能用分割世界的力量,做到這一點。
“總之,看樣子還是得放棄任由敵人互相消耗的戰略。”
那么,只能先試著讓綺禮那邊做出試探了。
時臣走到寶石發信機面前,開始和他溝通派出【教會】戰力應戰的事宜。
雖然對璃正神父口中所說的,能夠正面擊垮【英靈】的騎士長有一些疑慮。
但在assassin的監視策略,給己方帶來了極大的收益后,遠坂時臣現在是絕對不會用他們,去充當正面對敵的炮灰的。
“但我們有需要真正試探一下saber實力的必要,綺禮。”
“尤其是試探出saber的真實身份,或者那是否是她最強大的寶具。以及,她究竟能夠釋放多少次。”
“我明白了,我會以靈脈受損,以及協會戰力不足的名義,說服雷蒙德神父立刻動身。”
……
實際上,遠坂時臣的提議,正合言峰綺禮內心的想法。
沒人喜歡被他人一眼看出自己的“本質”。
尤其當那份“本質”在旁人眼中顯得扭曲而晦暗時,就更是如此了。
不同于在archer蠱惑下放縱沉溺于“愉悅”的那個自我。
此刻,面對雷蒙德神父——這位同為虔信者、沐浴同一份恩典的同袍——他那近乎預言的指責,讓綺禮沒有辦法不在意這一點。
甚至,雷蒙德神父的語氣,仿佛是他已經見證了自己的未來,必將墮入邪路,將主的恩惠棄之不顧。
“如果他真的那樣強大,或許……真能找到令我理解所謂‘正確幸福’的方法。”
至于為何不直接向那位騎士求教。
在搞清楚雷蒙德到底遵循哪一種教義,以及是否有著是“嫉惡如仇”的特質前,言峰綺禮是絕不會做出這樣愚蠢的舉動的。
【異端審問騎士團】的名聲,在教會里不能說是聲名狼藉,也能稱得上令小兒止哭。
“要是讓對方確認了自己內心的邪惡,恐怕自己立刻就會被當做異端給征討掉吧。”
言峰綺禮很清楚,在“討伐異端”這一點上,【教會】一直以來是不擇手段的。
別說釣魚執法,就連拿內部人員當作誘餌、陷阱。
甚至,主動派人“犧牲”,也不能說少見。
一定是這樣。
自己一定是這樣想的。
意圖謀害同僚、刻意隱瞞情報致使對方身陷險境,再以救命之恩或死亡威脅逼問出“救贖”之法……
這絕不是一個“正常人”應該有的想法。
更重要的是,也絕不應該從中感到……愉悅。
綺禮無法否認這一點,自己在構想這一切時,心底的確泛起了一絲不可告人的幸福。
作為主的信徒,他立即在內心呵斥自己這樣褻瀆的念頭。
甚至,他就因這突如其來的自我厭惡,用力捏住桌椅的木制扶手,將那凸出的一角,捏出一道裂痕。
目光不由自主地掃向寶石留聲機的一旁——
那是自己私下搜集的,關于衛宮切嗣的資料。
一直在實時用assassin的視角觀察戰場的他,早已向遠坂時臣匯報了saber的御主是一個銀發女人的信息。
綺禮原本以為,自己會因為衛宮切嗣的缺席而感到失望。
但實際上他并沒有。
因為——
就像時臣所聽到的那樣,在發現了rider入場后,他就立刻開始向其訴說雷蒙德的“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