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的老師顯然也聽懂了自己的暗示。
無論如何,他畢竟沒有真正殺害同僚,不是嗎?
離開放有寶石留聲機的司祭室,言峰綺禮的嘴角,上揚了一個細微的弧度,
“何況,即使我沒有主動提出來,老師……也發現了這樣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
雷蒙德毫不猶豫地答應了綺禮的請求。
“既然是吾主的土地正遭傷害,的確有制止敵人暴行的必要。”
他的語氣平靜而篤定,仿佛在陳述一件天經地義之事。
銀灰色的瞳孔里,除了閃爍著那從未變過的信仰光輝外,也升騰出了一絲凜然的戰意。
也許是為了證明自己并非是屈從于內心的幽暗。
亦或者是屬于正常人的道德觀念,做出了最后一點努力。
言峰綺禮微微欠身,向其表示了自己的敬意后,還是“好心”的囑咐了這位騎士長一句。
“雷蒙德神父,根據assassin的觀察來看,saber的實力非同小可,若您與她交鋒,還請務必萬分小心。”
此刻,綺禮的“關心之語”,就“好心”地點出了造成這破壞的元兇,并沒有給了雷蒙德沒有選擇的選擇。
畢竟,如果出發的目的,正是阻止破壞繼續下去,又怎么會不和saber對上呢?
“主已經讓我知曉了。”
沉穩的回應聲,依舊簡潔而明了。
“迷途的羔羊,也必將在主的榮光中,尋得救贖之路。”
雷蒙德稍作停頓,目光似乎穿透了眼前的言峰綺禮,要直刺他最真實的想法。
在綺禮的眼中,面前的騎士便低聲吟誦。
這既是對使命的宣告,又是給予那聆聽者救贖的機會:
“因為這世界正受審判,這世界的王要被趕出去。”
“——神必將拭去他們眼中所有的淚水,死亡不再,悲哀、哭號與疼痛亦將絕跡,因先前的秩序,都已過去了。”
作為一名神父,那熟悉的《啟示錄》和《福音書》的話語,讓面前的言峰綺禮神色一凝。
那話語中似乎暗藏著超越字面的深意。
而當綺禮從那似乎另有所指的暗示中回過神來時,就愕然地發現,那位騎士長已經失去了蹤影。
那留于堂中的身影攥緊了拳頭。
隨后,在assassin的匯報中,言峰綺禮匆匆向司祭室走去。
……
而在雷蒙德和間桐雁夜,都因為【聯盟】的命令趕往海港的時刻——
“你、你的腦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啊?rider?!”
在韋伯看來,主動在進攻前昭示自己的存在,甚至在陣前“報上名來”的做法,簡直太過于荒謬。
現在他們可是在lancer和saber剛剛作戰的中央。
“不是說好了趁機——”
征服王做出熟悉的彈額頭的動作,令韋伯立刻下意識地收聲。
緊接著,在戰場一片沉默之中。
他就對天災過境般的環境,熟視無睹,轉頭看向面前的saber。
而看著面前抱著敵視態度的saber,伊斯坎達爾心里就暗道一聲麻煩。
現在的局勢,可不像原本的【歷史慣性】一樣和和氣氣了。
saber的御主躺在身后生死不明。
而lancer的氣息,卻正在遠處變得平穩起來,甚至有重新恢復的趨勢。
也就是說,在saber眼里,不論征服王到底是抱著怎樣的想法出現,此刻他都已經在一定程度上,幫助了lancer那一邊了。
不過好在rider顯然是一個不拘小節的人。
他就厚著臉皮,繼續開口:
“雖然吾等是為了追求圣杯而在此競爭,但在真正動手之前,有一件事要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