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ider,如果你在不讓開,我就要對你揮劍了。”
saber打斷了rider話語,她的聲音里帶著怒意,內心便為愛麗絲菲爾的安危而感到焦灼。
阿爾托莉雅心里很明白,以lancer御主卑鄙的策略來看。
一旦lancer恢復過來,那個卑鄙小人,一定會命令他帶著自己撤退。
那樣一來,沒有得到救治方法的愛麗絲菲爾,可以說死定了。
而對于肯尼斯來說,此刻他同樣感到一種復雜的情緒。
站在集裝箱上的他看得清清楚楚,那個和rider站在一起的家伙,就是偷走了自己花費大價錢買來的亞歷山大大帝披風的學生——
韋伯·維爾維特。
但此刻,這個家伙的行為,完全可以是誤打誤撞地救了自己一命。
甚至,看到此刻rider和韋伯的“不和”,肯尼斯也完全可以想到。
如果自己召喚出的從者是那個壯漢,顯然情況似乎也不會好到哪里去。
但無論如何,如果不是這個小偷,自己根本就不會落到被“詛咒”的下場。
于是,這樣別扭的情緒,就化作一種難以言喻的語氣,打破對峙的局面。
“我還在想你究竟是哪來的勇氣,膽敢偷走一位【君主】的圣遺物,沒想到你竟然是用來參加圣杯戰爭。”
他就念出韋伯的全名。
“——韋伯·維爾維特先生,我‘親密’的學生。”
在“盒武器”的打擊下,韋伯竟然一時說不出話來。
恍惚間,他仿佛又看到那張熟悉的冷峻面孔,帶著對于自己的輕視和憐憫,站在講臺的上方俯視著自己。
肯尼斯如同詛咒般的話語,再次清晰地在韋伯腦中回響。
“難道你不知道,魔術師之間彼此廝殺,正是‘死亡’的另一種含義嗎?”
“如果我是你,就會立刻離開這樣危險的儀式,然后像一個庸才一樣,度過平庸而和平的幸福人生。”
毫無疑問,在這令韋伯毛骨悚然的溫柔語調里,其中蘊含著的殺意真實不虛。
但古怪的是,韋伯不知為何從中聽出一種深藏的苦澀,甚至是一種異常矛盾的、發自內心的勸慰。
沒有因這赤裸的威脅而顫抖,甚至也未曾激起那些積壓已久的、關于過往受到羞辱的深切恨意。
年輕的魔術師在心里仔細地辨別了一下自己的情緒。
然后,韋伯甚至有些驚訝地發現——
僅僅是“嘗試去辨別肯尼斯老師話語中復雜含義”這一行為本身,在過去的自己看來都是難以想象的。
那么,是什么有所改觀了呢?
他的手下意識地按上胸口。
外套內側,那本硬質魔導書清晰的輪廓,正緊貼著他的心跳。
這一瞬間,韋伯恍然大悟。
啊,原來如此。
不知不覺中,自己居然已經完全以一種平等的姿態,來看待肯尼斯老師了嗎?
不,甚至不只是平等。
心潮如同千萬浪潮同時澎湃地奔騰,耳邊仿佛有千萬人在同時擂響戰鼓。
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感,從韋伯認定的“正確”之中涌現出來。
他轉過頭,目光望向那曾在術式的投影中,顯露出紅色光點的身影——
那個他曾經只能仰望的、【時鐘塔】的君主所在之處。
原來,【時鐘塔】的君主,也沒有什么了不起的。
……
而就在韋伯要對著肯尼斯老師的方向開口,說些什么的時候。
瘦弱的肩膀,立刻被rider的強而有力地一摟,動作也立刻被打斷。
rider可算是服了韋伯了。
雖然這個小子成長的速度之快,以及變化之大讓他也有些驚訝和欣慰。
但他要是接著開口,真的就要禍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