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禎見了,長槍一指,馬軍一下沖了上去。
城下賊寇,沒命的往城里擁去,馬軍趕上,廝殺一陣,城上閉門不迭,城頭上弩箭胡亂往下射去。
馬軍勒馬而回,女騎上前,搶了吳千坐下馬,馱著吳千尸首而回。
打掃戰場,殺死上百人,自相踐踏,擠入護城河淹死的反而有二三百人,不及涌入城門的近四百人,見無路可逃,只得降了。一千嘍啰,逃入城池的不足二百人。
趙禎也不來攻城,令人敲起得勝鼓回營。眾軍回營,記錄功勛。陳麗卿也上前交令,趙禎讓砍下吳千首級,準備向朝廷請功。
陳麗卿退下鎧甲,只穿一身戎服,得意洋洋的道:“這宋江手下頭領不過是土雞瓦狗,朝廷果然無用,一個草寇都不能剿滅。”
趙禎瞪了陳麗卿一眼,說道:“戰陣豈是兒戲,如何敢輕視旁人。帳里這些人,論武藝,哪個不是威名赫赫。”
陳麗卿聽了,低垂著頭,也不說話。
扈三娘見了道:“妹妹,官人也是擔心你,見你無甲,連夜讓軍器監將白銀連環甲改的小了。先頭妹妹上陣廝殺,官人又囑咐林教頭掠陣,唯恐妹妹吃虧。”
陳麗卿聽了,紅著臉道:“哪個要他擔憂了。”
說完,躲在扈三娘身后。
眾人見了,笑了一回。
笑罷,魯智深道:“大官人,今日若有攻城武器,當可攻下這城。可是要派人去砍伐樹木,打造攻城器械?”
吳用上前道:“這個不急,這城池要破不難,如今幾處進兵,北路云天彪、魏天保只能守護城池。”
“南路高封丟了沂水,只能守護州城。中路呼延灼受阻,只我等這里進展神速。然而朝廷以我等是個羈蘼州,半點糧草器械不曾調撥,天下哪有這等道理。”
“我與大官人商量,請時遷前去汴京報捷,也要朝廷撥下賞賜。不能我等在這里舍生忘死廝殺,卻半點好處不見。”
秦明道:“我等又非朝廷禁軍,朝廷貫會如此,每有變故,必使各處州府先行出兵,還要地方上自備糧草軍械。汴京八十萬禁軍從不輕動,以此震懾天下州府,無人敢反叛。在朝廷看來,各處草寇成不了大事。何況,一旦州府不能抵敵,還有禁軍兜底。正是一石二鳥之計。”
董平也道:“誰說不是,朝廷禁軍從不輕出,這些年連沿官路清理迷霧都少了。”
“還不是當朝高太尉,只顧提拔心腹,有本事的人不得升遷。”林沖在一旁哼了一聲道。
陳麗卿露了個頭道:“我聽爹爹說,高太尉曾透露,想要讓高衙內出任一州知州。”
林沖聽了道:“陳夫人,可知道這廝要去哪里任職?”
陳麗卿道:“他是個酒囊飯袋,左右不過是汴京周邊,高太尉還能時時照拂。”
林沖道:“這廝害我不淺,若有一日落在我手里,非要剮了他不可。”
吳用道:“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這也沒什么可說的,做到本朝這般的,卻不曾聽聞過。我聽聞這個高衙內也有三十余歲,每日不過招貓逗狗,惹是生非,竟然一遭做到知州高位。”
“正是這些人敗壞了天下。當今官家繼位以來,二十余年,竟然出了什么四大寇,聽來可笑。”
趙禎道:“這事卻不是我等能管的了,如今我等能同聚一地,守護一方,也不枉了這身本事。”
魯智深道:“正是如此,沒了蠅營狗茍,每日快活,正稱我的意。”
眾人聽了,哈哈大笑。
趙禎問道:“學究,你以為接下來當如何?”
吳用道:“大官人,眼下我等雖然在等朝廷封賞,新泰縣卻不能讓他安穩。請大官人調撥一部兵馬,繞過新泰,去其北門下寨。”
“一來,要告訴城中守將,萊蕪監方向的援兵不能輕易過來,讓城中賊寇時時提防。二來,也是讓萊蕪監宋江調集兵馬,以防我等與呼延灼聯合,兩路夾擊萊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