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泰城外,召忻等人監押著車仗進入大營。上百架大車,千余人進來,不說城墻上守城的嘍啰,就是新泰城守將【索命鬼】王飛豹見了,也更加驚懼。
不提王飛豹當夜再次派出信使,前往萊蕪監求援,只說召忻等人進入趙禎大營,見了趙禎,召忻跪倒在地,口中道:“山野小民,不識將軍,以至鬧出誤會,今日小人押解今年秋稅前來交割,并奉上兩件寶甲,以求寬恕。”
趙禎聽了,扶起召忻,口中道:“我也曾聽聞召家村賢伉儷,一時不查,竟被人所算,以此不得不讓帳里軍師參贊【幻魔君】喬道清先生假借算命批卦去一趟召家村。”
立在一旁的喬道清聽了,上前道:“莊主休怪,貧道稽首。”
召忻笑道:“還要多謝先生,全賴先生點撥,才能化干戈為玉帛。先生走后,史谷恭先生就曾言,先生只怕是梁山大官人處的人,果然如此。”
召忻見大營里,并無大戰緊迫之感,士卒竟還有閑心在校場上操練,召忻道:“大官人,怎不見攻城?”
趙禎道:“嘿,這新泰我要取,易如反掌。只是朝廷其他幾路,進展不大。我只是個羈靡州觀察使,朝廷無半分糧草、軍械撥付,我卻要憐惜軍士性命,攻城必然傷亡不小,如今只圍而不攻,每日夜里往城頭上打些火炮,半夜擂鼓,只要疲敝城中守軍。”
召忻聽了道:“朝中多是碌碌無為之輩,更有結黨營私的高官,對我等下處州府,自然多有苛責。我家本也年年交稅,只后來官府全不管用,萬事都要拿錢買上告下,還不定管用,山上匪徒攪擾村坊,更是龜縮不出。我等這才請教頭操練鄉勇自保。”
趙禎也點頭道:“便是如此,當初我因好習槍棒,慢慢招募了許多好漢守護地方,匪剿的多了,慢慢做到了這一步。雖掌管一州,卻也少了許多自由,朝廷敕令,也不得不遵。”
召忻聽了,附和幾句。
“小人也好槍棒,莊里家家戶戶都出莊丁操練,以護持村坊。自學成以來,沂州少有敵手。小人聽聞大官人麾下好漢無數,若有機會,能討教一番才好。”
趙禎聽了,對召忻道:“這有何難。”說著,使人取來召忻等人兵刃鎧甲,都到校場上來。
校場上,軍士聽說要比武,都讓出地方來,里三層,外三層的站在外圍。
趙禎這里,各營統制官也都披上甲胄,都到前頭來。
這召忻手提鎏金镋,渾身黃金鎖子甲,騎匹黃膘馬,當先上前唱了個諾:“不知哪位肯較量一番。”
見這召忻一番馬戰模樣,林沖騎在霜花馬上,也唱了個諾:“大官人,我來會會召莊主。”
見趙禎點頭,林沖也打馬上前。
馬上二人互相欠了欠身,林沖當先開口道:“召莊主,某是【豹子頭】林沖,前來討教。”
左右兩邊擂起鼉鼓,只見場上兩匹馬搶到垓心,一對兒好漢在校場上一來一往,盤盤旋旋,各逞平生武藝。只見:
二般兵器并舉,一個鎏金鏜直奔頂門,一個丈八矛不離心坎。矛尖上吐一條火焰,鏜刃中迸幾道寒光。各人窺破綻,那放半些閑。
兩個斗到五十余合,不分勝敗。四周眾軍士看了,喝彩不迭。城頭上,守城嘍啰膽顫心驚。
將臺上,一眾好漢并召家莊管事不住聲叫道:“好斗!”
趙禎武藝到底不夠,兩人這場斗,卻看不出勝負,又恐兩個內傷了一個,以此問身旁的扈三娘道:“三娘,這兩個人武藝哪個更好?”
扈三娘道:“確是不好說,二人武藝都是一等一的,只怕難分伯仲。”
又斗了三十合,二人都不見半分頹勢,趙禎下令,停了鼓聲,將臺上敲起鑼來,讓二人罷戰。
場上二人聞得鑼響,各自勒馬,都到將臺前下馬,撇了手中兵刃,上臺來。
召忻拱手道:“今日一戰,好生痛快,八十萬禁軍教頭名不虛傳。”
林沖也道:“召莊主武藝不輸于我。”
說罷,二人俱是哈哈大笑。
“幸虧前鋒營,左驍騎的【霹靂火】秦明、【雙槍將】董平不在,不然這場較量只怕要這兩個統制搶去。”
召忻聽了道:“都道梁山趙大官人麾下英雄好漢眾多,今日一見,果然盛名之下無虛士。”
高梁氏也開口道:“可惜,我學的飛刀,難以展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