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獻上的禮物,多是皮毛之類,只有這鹿道人所獻的鹿茸,竟然有一支一階的靈藥,趙禎見了問道:“鹿道人,你還養的靈鹿?”
鹿道人聽了道:“相公,貧道這求子廟中傳承了一道聚獸術殘本,乃是地煞級法術,可惜傳承不全,貧道以之創出聚鹿術,雖然在觀里養了30多頭梅花鹿,可靈鹿卻不曾豢養。這支鹿茸確是貧道在山中救治一頭幼鹿,一只公鹿首領自斷一角酬謝貧道所得。”
趙禎聽了道:“豈非這山中有靈鹿?”
鹿道人猶豫一番還是說道:“相公,山中確有靈鹿,只是這鹿長成不易,小道如今正嘗試馴化這鹿,求大官人放他一條生路。若是小道能馴服,今后這一階的鹿茸每年都能得到少許。”
趙禎也不說如何想的,只是問道:“山中鹿有多少?”
“總也有七八個鹿群,約莫三五百只。”
“山中可有野獸?這回來此,本是要來一場冬狩,比試哪位將軍射獲得獵物多的。剿滅鐵飛豹、猛大斧也不過是順手的事。”說著,吹了一聲口哨,藏在趙禎身后的旺財、旺福、旺祿走上前來。
階下幾人聽了,各個膽寒,心道:新知州果然是軍功起家,軍士彪悍敢戰,騎在自己這些人頭上作威作福的兩個強人,半日功夫不到,就被砍下腦袋。
張家莊里正張浩聽了,連忙道:“相公,云臺岡北麓有一只大蟲。我等打獵從來都要避開此處。”
其余幾人也將自家獵場的消息說了,兩處山中最多的還是野豬,再有一群灰狼在兩山之間來回竄動,狼穴卻無人尋到。
趙禎聽了道:“你等這幾處只有張家莊地勢平坦,適合耕種,又有大片荒地。你等都從山上搬至此處。求子廟周邊土地尚不足300畝,今后作為鹿場,種田的莊戶也都遷到張家莊。開墾荒地,州里也有政策,你等自去縣里詢問。”
眾人聽了,也不敢反對,內里多子山北麓的聚居地首領牛老三咬了咬牙說道:“相公,不是小人推辭,我牛家寨與他們不同,本就生活在山上,從來都是打獵采藥為生,去了張家莊,這地只怕種不好。”
趙禎聽了沉吟道:“給你等兩個選擇,我這里正揀選招募箭手,你等也可應募入軍,每月俸祿足夠你等養家糊口,家人再胡亂種些田地,或者去縣中做些營生,總比在山里過活的好。再有,你等也可依舊打獵,只是,今后也要納稅,稅額倒也不多,每年不過幾張皮毛、些許翎羽。”
牛老三聽了眼睛一亮,正要說話,趙禎接著說道:“此事不得勉強,各戶自覺。張家莊今后也會有書吏來此兼任副里正,監管牛家寨。村中不得設私刑,一切判罰都在州縣,伱等也不可妄為,觸犯律法也要受罰。”
“田地、人口都要登記造冊,一旦發現隱瞞不報著,縣中牢營有的是苦役等著。”
眾人聽了,連道不敢。
見威勢已立,趙禎這才說道:“你等也不必擔憂,這梁山州處事公允,良善莊戶不必擔憂胥吏攪擾,州縣衙門都設有登聞鼓,但凡有欺壓冤屈,都可去敲響這鼓,我自使人替你等做主。”
“今后你等的后人,若有學識、德行、武藝的,也可入官府軍伍,也有個出身。”
眾人聽了,這才放下心來。
留下鹿道人,其余三人都放歸了。趙禎對身邊諸將說道:“今日歇息一日,明日報名的諸人兩兩結伴,除了鹿,其他的都可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