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石道:“論數量如此,論重量卻非我等。”
趙禎道:“不必推辭,要說重量,當屬雷炯、計稷二位兄弟。數量當屬劉石三位都頭。先前也不曾明說,既然如此,兩組兄弟各挑四件首飾。我再多加兩件首飾,剩下兩組各選兩件就是。”
“今日在此留宿一夜,挑幾只野豬、雞兔,收拾一番,燉煮上,就當是圍獵的犒賞了。征剿山寨有功將士,明日回梁山,另行獎賞。”趙禎接著說道。
眾人聽了,各個歡喜。
第二日,趙禎等人收拾一番,軍士扛抬著剩余的獵物,都下山到了鄆城縣。
昨夜飛鴿傳書,今日曹正天不亮就帶著刀手從梁山驅馬趕了過來。就趙禎歇息的小軍營,將狼豬等都開剝了。分割出來的肉作為賞賜,分賞縣里胥吏軍士。
一時間雷聲歡動,人人高興。
趙禎并不在營中,在一眾女將陪侍下,和孔厚一道去了縣里汪恭人府上。
因有徐青娘居中引見,氣氛倒還算不錯。
趙禎見了徐青娘,這才發現,顏樹德說的嬸娘年紀也只二十余歲。原來,這徐青娘早年嫁給顏厘,正是顏樹德的堂叔。兩家相處最好,只可惜,顏厘得了急癥,不等郎中上門就咽了氣。
自古以來,寡婦門前是非多。
徐青娘又無子嗣,族里老人時常羅唣,想要過繼一子以承香火,徐青娘不肯,與族里生了齟齬,一氣之下,回了興仁府娘家居住,兩家這才往來的少了。劉廣舉薦徐溶夫,徐青娘正在徐溶夫家中學道,這才跟著來了。
顏樹德忙著準備出征,也只匆匆拜見了徐青娘,從沂州回來,這才特意去中都縣探親。
趙禎不問汪恭人,轉而先問徐青娘道:“上回州里正用人時節,與令叔徐溶夫也只草草見了兩面,顏大娘卻不曾相見,不想今日在恭人府上相見了。顏樹德統制說要探親,可是已回了梁山?”
徐青娘聽了回道:“我因與恭人相識,從中都縣過來,一路都是樹德護送。恭人聽聞我正隨叔父參究內典禪乘,也起了心思,我讓樹德回中都縣去取我抄錄的兩冊佛經去了。今日也當回來了。”
趙禎問道:“不知徐溶夫修的什么經書?我府上也有一冊《高王經》,過些日子我正要去一趟中都縣,到時候送給徐溶夫一觀。”
徐青娘道:“家叔曾言我輩根淺智薄,不能參悟大乘佛法。便是中、小兩乘的功夫,也是千難萬難。然我佛慈悲,特于三乘之外開一方便法門:因凡夫不能無念,而命之曰念佛。不能無生,而命之曰往生。”
“家叔得傳天臺智者《十疑論》、永明禪師《宗鏡錄》、天如祖師《或問》、飛錫禪師《寶王論》、龍舒居士《凈土文》、蓮池大師《彌陀疏鈔》以及《凈土歸源》、《凈土輯要》、《蓮宗輯錄》、《凈土圣賢論》等經。都是闡明凈土妙義的,行持觀佛之法。”
趙禎聽了,點了點頭,口中道:“我隨師兄修道,對佛法知之甚少。如今州里寺觀廟宇都已登記在冊,如今正在抄錄各寺觀經書。二位若是有意,將來也可借閱。”
徐青娘、汪恭人聽了,連忙拜謝了。
趙禎又說道:“這回來恭人府上,也是聽孔知縣之言,聽聞恭人名門淑女,有膽有識,才德兼全,想要征召恭人任這鄆城縣縣丞一職。”
汪恭人聽了,連忙搖頭:“未聞本朝有女子作縣官的。”
孔厚道:“好叫恭人知曉,本處是羈靡州,各處官吏俸祿,俱都是大官人撥付,朝廷并不管。本縣身兼兩職,多有照顧不到之處。因此向大官人舉薦了恭人。”
趙禎接著說道:“不錯,恭人以縣丞之職,署理縣事。年后孔參軍就要回梁山任職。再者,我這里人才匱乏,年后二月里,才能開科取士。以此我這里只論才智德行,不拘男女,都能任用。便是軍中,也多有統兵女將。”
說著,趙禎指著陳麗卿道:“這回征沂州,【飛蜈蚣】吳千就是麗卿與陣前斗將,一槍戳死。這次來征剿云臺岡、多子山,麗卿與花寶燕兩人,更射殺了一只大蟲。”
汪恭人、徐青娘聽了,看著陳麗卿、花寶燕等人,嘖嘖稱奇。
扈三娘道:“沂州新泰縣城,官人新招募了一營軍士,統制官召忻,副將就是他的夫人高梁氏。獨龍岡也有一個女將,名喚烏三娘。馬上功夫了得,如今也是馬軍軍使。”
徐青娘聽了,也勸道:“汪姐姐,大官人如此看重,何不一試。這女子為官,也非沒有。前朝上官婉兒,十四歲時因聰慧善文為武周皇帝重用,掌管宮中制誥多年,有‘巾幗宰相’之名。”
“再遠些,南朝才女韓蘭英,也因才學,被任命為博士,教導后宮學識,入朝為官。歷經兩朝七帝,人稱為‘韓公’。”
“汪姐姐有學識,縣丞一職,自然也做得。”
汪恭人卻道:“青娘,若說學識,你可也不差于我,你如何不出來做事?”
趙禎道:“今日來此,除了邀恭人任職,也要邀徐青娘任職。州里人才匱乏,梁山縣一直不曾安排官吏,都是州里兼管。也請徐青娘去梁山做個縣丞。”
徐青娘道:“大官人,我并無治世經歷,如何能···”
趙禎打斷道:“這梁山州衙所在,縣里的事,州里都能看到,你去此處,正是合適。有州里蕭通判等人指點,不出半年,你就能獨當一面。”
徐青娘猶豫了一番,終究應了下來。汪恭人見徐青娘應了,也不再推辭,答應出任鄆城縣縣丞一職。
世界日志
姓名:徐青娘(英雄,琉璃法界凈修元君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