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趙禎聽了戴宗稟報,拿不定主意,使人叫來蕭讓、裴宣、劉慧娘、徐青娘等人,讓戴宗把一路見聞對眾人說了。
趙禎問道:“諸位,高太尉何意,可能猜測一二?”
眾人聽了,各抒己見。議論半晌,也沒個結論,最后還是蕭讓道:“相公,既然天使要來,看看圣旨如何說,到時候再看。如今官家不愿多發禁軍征戰,總歸要靠相公出力。”
趙禎聽了,點了點頭,口中道:“只能如此。興仁府這里,推官蓋天錫這里,卻提到過,普弘這廝的師兄弟只怕不會干休,州里對僧人多加注意。這伙人武藝高強,不要輕易動手,只要上報便可。”
蕭讓道:“相公放心,稍后我就傳令各處縣衙。”
話音剛落,徐青娘問道:“相公這些日子可要再去萊蕪?”
趙禎搖頭道:“不急,如今攻下萊蕪監,密州也占了下來,這萊蕪就留給呼延灼等人。我這里節節勝利,倒顯得其余幾路兵馬無用。等見了天使,再論其他。青娘有事?”
“確是有事請相公出面。”見眾人都看向自己,徐青娘接著道:“顏樹德是我夫家的侄兒,到如今還不曾成親。我催了他幾回,他卻要娶個才貌雙全的。”
趙禎聽了問道:“可有相中的?”
“我逼問了一番,他確是有意汪姐姐。我與汪姐姐交好,她年齡雖比務滋大了七歲,才情高絕,務滋本配不上她,只是務滋卻認準了。我也不好開口,只得請相公做主。”徐青娘道。
趙禎聽了,笑道:“這倒是好事。女子再嫁,官府不禁。若是汪知縣有意,也不失一樁好事。平日只見顏樹德兄弟習武、操練軍士,倒不曾想到他有這個心思。只不知汪恭人是何心意。“
徐青娘道:“務滋雖粗笨,倒是有心,兩人倒是有書信往來。”
“如此便好,這鄆城縣我也許久不曾去了,鹿園修好之后,我也不曾去看。正可趁此機會去看看。到時候我讓夫人出面,若是汪恭人真個有意,就定下日子完娶。”趙禎道。
徐青娘聽了,起身稱謝。
卻說興仁府高世德住處,蓋天錫復命后,辭了高世德,自回府衙理事。同行的富吉卻留了下來。
高世德道:“你也辛苦奔波一遭,今日不必伺候,下去歇著吧。”
富吉聽了,一個頭磕倒在地,泣聲道:“相公,小人有冤屈,請相公為小人做主。”
一旁的【沒頭蒼蠅】牛信聽了,笑罵道:“富吉,誰不知你是衙內心腹,這興仁府里誰能冤屈了你。走一趟梁山,莫非讓梁山軍士嚇破了膽。”
富吉怒道:“牛信,枉我與你稱兄道弟,怎可如此輕視我。”
高世德聽了,問道:“好了,你有何冤屈,快說。牛三兒剛給我尋了個可人,我正打算去解悶呢。”
牛信道:“就是,這小女子生就一張蓮子臉兒,烏云細發,星眼櫻唇,端的妖嬈。衙內正心煩,你可不要胡言亂語。”
富吉聽了道:“既是衙內有大事要辦,小人緩兩日再說就是。”
高世德聽了,不免煩躁,喝道:“要說就說。欲說不說,好不惹人煩惱。”
富吉見高世德不耐,不敢再作態,連忙開口道:“衙內,可記得【豹子頭】林沖嗎?”
高世德聽了,悻悻然的說道:“如何不記得他。可惜了他娘子,還不曾讓她就范,就讓她逃了。你說他做甚?”
“衙內,今日在梁山軍大營,小人看到了這廝。”富吉道。
“你不曾看錯?”
“衙內,八十萬禁軍教頭,雖臉上填了金印,只他這相貌,我如何不識得。小人哥哥富安正是為了衙內,使計除他,才遭他殺害。小人日思夜想,也想為哥哥報仇。”富吉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