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禎聽了李旺的話,問道:“你等可上前盤問了?”
“相公放心,我等曉得厲害,不曾打草驚蛇,只遠遠的跟著。這伙人今日留在壽張,和賣唱的歌女打探消息,若不是他們參雜蕃話交談,又露出光溜溜的腦袋,還發現不了。”李旺道。
“他們都打探些什么?”趙禎問道。
“多是相公傳聞,但獨獨提到了唐猛統制。”李旺回道。
“看來這幾人是普弘一伙無疑。想必是受了高俅這廝的指派。今日叫他有來無回。”趙禎說道。
說罷,趙禎對屠隆道:“外翁,今日這酒且留一留,等我解決了這個麻煩,再來拜訪。”說著,趙禎就要起身告退。
屠隆道:“賢婿既然有事,你自去忙。屠俏我自己把她送回莊上。”
屠俏卻道:“官人,既然有人來廝斗,我正能幫忙,我與官人同去。”
趙禎正要說話,屠隆道:“不錯,老漢也許久不曾動手,正要活動筋骨,同去,同去。”
趙禎笑道:“哪里需要外翁涉險,若不是顧忌名聲,大軍一圍,弓弩齊發,便是不能取其性命,也能耗費其氣力,生擒活捉了。如今這伙人既然敢來,又漏了行藏,我這里正要看看他要做什么,這才好名正言順拿他頭顱請功。”
說罷,趙禎留下一隊軍士,離了屠隆這里。趙禎等人先一步回了白石莊園,叫來蕭讓等人商量。
眾人聽了李旺傳來的消息,梁山知縣陳靈薇先開口道:“相公,既然已猜出這伙人不是商賈,何不讓人去盤查?在梁山州里,也鬧不出什么亂子。”
趙禎道:“這伙人多半是前來報復的,我卻想著將其頭顱送回朝廷請功,只說是青州賊派出的刺客,再來看高俅這廝如何應對。”
劉慧娘說道:“若是如此,豈不是要等這伙人動手?”
蕭讓道:“既然這伙人主動打探唐猛兄弟,我等這里搞出些動靜,不怕他不上鉤。只是如何能讓他們大庭廣眾之下動手?”
劉慧娘道:“唐統制如今身在密州,如何設局?”
蕭讓道:“正是如此才能讓這伙人早早動手。只需如此如此···”
計議一番,眾人依計行事。
第二日,午牌時分,普風一行人入城,兩輛馬車,只一輛入城,五人也變為四人。
等四人剛剛在酒樓安置的好了,正要了酒食,在臨窗處觀望。只見七八匹快馬,一邊吼著大捷,一邊策馬沖過街道。
普風伸手招來跑堂的小二問道:“小二哥,這是哪里打了勝仗?”
跑堂小二笑著道:“客官不是本地人不知,雖然青州賊鬧得厲害,梁山州卻安穩的緊。這青州賊在俺們相公眼里,也不過是一伙草寇,殺了不知多少草寇。我等在相公治下,并無一日擔憂···”
普塵皺眉打斷道:“誰要聽你說這些了?”
跑堂小二連忙賠笑,輕打了自己的嘴巴一下,接著道:“瞧我這張嘴···”
“小石頭,皮癢了是吧,趕緊傳菜上酒,耽誤了營生,仔細你的皮。”
跑堂的小二聽了,高喊一聲:“掌柜的,來了。”
說著,撇下普風一伙,連忙去傳菜。此時正是人多的時候,普風只得暫時放下。等忙過這陣,重新叫來小石頭,普風先遞了一把銅錢,而后道:“小二哥,我等初來,有許多不明白的,請教小二哥。”
小石頭不動聲色的將銅錢卷入袖子,口中道:“客人有什么只管問,這梁山縣自建城以來,我就隨我爹在此安家落戶。城中沒我不知的。”
普風指了指窗外,小石頭拍了拍自己頭,陪笑道:“瞧我這腦子。”
“這伙人為頭的那個我卻認得,這人新投相公不久,你等可見了這人手拿的那扇怪兵刃嗎,叫偃月銅劉,重五十六斤,最是英勇,人稱他【鎮山力士】唐猛。既是他來報捷,必定是萊州那里的捷報。”
“為何如此說?”普風問道。
小石頭環顧四周,這才道:“聽說這人新投相公之時,投獻了一只獨角錦紋豹,這才得了相公看顧,做了一軍都虞侯,如今正在萊州隨軍征剿青州賊。聽說他渾家剛生了一個大胖小子,這回報捷,當是為了回家看看他妻小。”
“這等事你都能打探到?”普風狀似不信的問道。
“這有什么。他家擺宴慶賀時,我可是看到相公夫人車駕出入過的。”小石頭急道。
“不信,你去問掌柜。他家也住在北城,與唐統制也算鄰居。”
“怎么,你家掌柜住在北城有什么值得吹噓的?”一旁的普塵問道。
“那一片都是達官貴人宅邸,我家掌柜的哥哥,投靠的早,如今在沂州做了三都緝捕使臣。他那處宅子空置著,我家掌柜就暫住在那里。若不然,我哪里知道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