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廉聽了大怒:“我兄長如何不發落了他?”
劉彬道:“相公,如今青州賊猖獗,多賴趙澤這廝抵擋。朝中多有為其奔走的。睿思殿里,他的名字與西北邊臣并列于上,也是圣上心中留名的。以此,太尉才叫相公多多用心,若能斬殺宋江,憑此功勞,將來也好與趙澤分庭抗禮。若有堪用的,相公也可保奏,太尉那里自有方便。”
高廉聽了,點了點頭,對劉彬道:“這個魏虎臣倒是恭謹,或可一用。宣旨回去可稟報兄長。至于這個云天彪,與我等卻非一路人。”
送走劉彬,高廉、云天彪、魏虎臣三人趁夜,以三十五艘大船護衛,果真渡過淄河。
早先備下的鐵索拉通兩岸,鐵索之上置門板,連同征召的鄉勇弓手,一萬五千大軍安然過河扎營。
天明,青州巡哨的走舸見了,連忙稟報李俊。
李俊聽了大駭,親自讓人駕船來開。
三十里外,一條浮橋貫通兩岸,三十余艘大船巡游。朝廷大軍早已過河安營扎寨。
李俊不敢耽誤,連忙催促水軍駕船出營,帶上剩余水底連珠炮,一下摧毀浮橋并船只,這才回營,行文益都、臨淄兩處。
益都宋江這里,宋江早沒了以前的意氣風發,聽了李俊傳訊,心中驚恐,忙使人請來【鬼見愁】來永兒相商。
來永兒看過李俊書信,對宋江道:“哥哥勿憂。高廉一眾雖過的淄河,兵剛滿萬,又無多少輜重。只要曉宇地方,各處村寨都遷去北面千乘,帶不走的也要焚燒一空,絕不可留一粒稻米給高廉。沒了糧草補給,過河的卒子,能有多少威脅。再有李俊那里,叫他加強巡守,絕不可再使人過河。”
“軍師所言正合我意,只是堅壁清野之策,只怕已是來不及。”
說著,就要讓【飛廉】皇甫雄前去傳令。
來永兒道:“哥哥說的是。小弟還有一計,只是有些冒險,若成,則可盡殺這路官軍。”
“軍師快說。”
“哥哥,我等縱橫山東,別處官軍都不是對手,唯梁山才是大敵。這幾日我聽從萊蕪監逃回的兩個軍士曾說過,當初萊蕪監破城,曾有一人扮作阮招兒,以此騙了城頭守軍。這廝喚作真祥麟,原是馬陘鎮總管。我等何不叫阮招兒扮作真祥麟偷襲一遭?”
宋江聽了道:“軍師,阮招兒這廝樣貌倒有,可惜武藝平平,全無用處。當初看在阮其祥的面上,才讓他坐了一把交椅。讓他去偷襲官軍,只怕是不成。”
來永兒指著李俊送來的信道:“不然。哥哥且看,李俊兄弟信中說道,官軍中領兵的這個魏虎臣,與真祥麟都是青州將官。真祥麟上山為寇,正是這個魏虎臣接任的馬陘鎮總管。”
“若是打出梁山旗號,以這個阮招兒為首,再讓【蟠海龍】秦會、【拔山熊】趙富、【攪海大將】趙貴三個兄弟,扮作梁山大將,混入高廉大營,與馬元兄弟里應外合,必然能破了高廉這路官軍。其后,我等才好集中兵力應對梁山這路官軍。”
宋江聽了,眉頭一皺,對來永兒道:“這計策可行,然,阮招兒無用,秦會、趙富、趙貴三個也都是粗人,軍師親自走一趟。若是一戰攻城,集結眾位兄弟,正能同梁上一較雌雄。勝了,我等兄弟少不得一個官人出身,若是敗了,遁入深山為寇,等待時機便是。”
來永兒聽了,點頭道:“哥哥說的是,小弟親自走一遭。”
說罷,來永兒秘密召集阮招兒四人,都讓裝扮了,選五千精銳,夜里從北門出城。
臨淄城里,【錦鱗蟒】馬元看了李俊書信,大罵一聲,就叫人上城值守。夜里,皇甫雄從吊籃上城,見了馬元。將宋江、來永兒的計策說了,馬元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