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燕青將懷中攜帶的兩錠金子推到許貫忠面前,口中道:“些須薄禮,少盡鄙忱。”
許貫忠見了,并不去接,嘆了口氣道:“我與兄弟最為莫逆,卻不好瞞你。”
“我家中這幾日來了幾人,卻要請我去京東路任職。家中老母年過七旬,本不敢遠離。只是他卻勸的我母親,一力維持,要我前去。我如今已應了,這卻不好再去為盧員外效力。”
燕青聽了,問道:“敢是京東路趙相公處?”
許貫忠點頭道:“正是那里,別處我焉敢應許。都說趙相公為人遮奢,義氣深重,聚起一班好漢,挫敗青州賊,如今更是護持著京東十州之地。”
燕青聽了,嘆氣道:“我也聞他那里人人義氣,為官清正,從不害民。若是旁處,小弟自然還要爭取一二,哥哥去趙相公那里做官,我卻不好阻攔。只可恨晚來一步,不曾請的哥哥。不知相公處是何人來請哥哥,何不請出來,叫小乙也結識一番。”
許貫忠聽了,也不推脫。當即叫童子去請人來見。
不一時,屠隆、蔡福、蔡慶三人推門進來,燕青見了,如何不識得,張口道:“卻原來是三位好漢。”
三人拱手為禮,屠隆道:“小乙哥,別來無恙。”
燕青道:“不想屠老丈也投了趙相公,屠俏妹子可好?”
屠隆笑道:“我父女自從逃出大名府,非止一日,遮遮掩掩,不敢出頭。打問的京東路梁山府那里不懼權貴,以此前去投靠。俏兒是個有福分的,如今嫁了趙相公做妾。如今可是遂了她的愿,聚起百十個女娘,日日操練武藝。”
燕青聽了道:“如此就好。”
說著,又對蔡福、蔡慶道:“節級,二位如何也去投了梁山?”
蔡福苦笑道:“俗話道:出外一里,不如屋里。不是碰到禍事,誰肯輕易離鄉。”便把當初牢里的勾當說了。
眾人聽了,盡皆嗟嘆。
蔡慶道:“如今看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我兩個不過是個押獄行刑劊子,如今倒有了官身。”
屠隆開口道:“不知小乙哥所來何事?”
燕青聞言,苦笑一番,把因由對眾人又說了一番。
屠隆聽了,嘆道:“河北玉麒麟,何等大名頭,卻也有難處。”
“可惜,員外家業都在大名府,不能去山東我女婿處。他那里如今四處用人,以盧員外武藝,去了京東路,莫說一個團練使,便是個兵馬都監、兵馬統制也做得。”
燕青聽了,也感嘆道:“我家主人,棍棒天下無對。只可惜,沒個明眼人舉薦,以致于如今還是個白身。”
感嘆一番,見天色不早,眾人各去安歇。
第二日一早,許貫忠家里,自有小廝早早生火做了飯,幾人就屋外樹蔭下同吃。
吃罷,燕青道:“諸位,小人還要回城交差,不能送各位啟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