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長道:“如此,就要呂振兄弟辛苦走一遭。”
呂振毫不在意地道:“不過是做戲瞞人,明日我就走一遭。”
賈居信見了,囑咐道:“兄弟,這梁山到底勢大,兄弟還是要謹慎些才好。今日提前將死牢中人押解送去合蔡鎮,梁山那里自然會拋棄些斷槍破刀盔甲,叫這些人拿上,明日在合蔡鎮外斬殺。再準備些牛羊血,偽作廝殺后的場地。我等三人能否立得住腳,全靠這一遭。”
“成了,今后我等都在太尉面前露臉,飛黃騰達不在話下。若是不成,我三人都有性命之憂。兄弟千萬上心。”
呂振見賈居信說的鄭重,也正色道:“推官放心,絕不會露出馬腳。”
合蔡鎮,駐守在此的王進、彭玘早就收到趙禎軍令,軍士打迭好軍營中物件送走,合蔡鎮鄉長石闊等也得到囑咐,準備好投順濟州府。
第二日,呂振領心腹士卒五百,渡過五丈河。
王進、彭玘二人早就列下陣勢相候。
兩軍射住陣腳,王進當先出陣,大罵道:“梁山地界,豈容你等踐踏,速速退去,免動刀兵。”
呂振聽了,驅馬上前。王進看了,也暗暗喝了一聲彩。
但見:
濟州官軍陣中齊聲發喊,火雜雜出來一人,三十以外年紀,濃眉毛,三角眼,獅子鼻,紫色面皮,大闊口,頷下帶點髭須,八尺左右身材,狀貌兇惡,滿身殺氣。
這廝不穿盔甲,頭戴皂色扎巾,黃綾抹額,兩個連環小金錢環繞腦后,身穿皂色短襖,皂布短打叉腰,系搭膊,胸前一疊連密扣牢扭,外罩一領青色大氅,曳扎起半邊,足登一雙針扎快靴,跨下烏云逐日馬,手執熟銅九節連環棍,飛馬而出。
見了王進,也大喝一聲:“你個顛倒黑白的賊,這合蔡鎮本是濟州巨野所屬,前者知州、都監本事低微,叫你等強占去,今日老爺上任,卻不容許你等撒野。”
說罷,縱馬舞棍沖出陣來,王進見了,也大喝一聲,催坐下馬,如飛出陣,舞渾鐵筆管槍接住。
二人就陣前抖擻精神,各不相讓,征塵影里,撮起了半天殺氣,萬道寒光,真個是一場龍爭虎斗。
只見棍來槍擋,槍去棍迎,二人直殺到三十個回合以外,王進見不能取勝,格開兵器,撥馬而走。
梁山眾人見了,也發聲喊,緊隨王進往后便走。
呂振只帶五百軍士,只怕寡不敵眾,以此,約束兵馬,緩緩追擊。一路收拾許多梁山軍遺留下的許多殘兵破甲并濟州送來的囚徒。
直將梁山兵馬送出合蔡鎮地界,呂振才叫軍士收拾了戰場,返回合蔡鎮外的梁山軍營。
把梁山軍撤離時放的火撲滅,石闊使人趕著十余口大豬近前來,不等呂振說話,石闊跪倒在地,口中高喊:“幸賴將軍神威,我等才能重回濟州治下。鄉中莊戶湊了些錢財,買了這十幾口肥豬勞軍,往將軍收納。”
呂振知道,這石闊等人仍舊是梁山官吏,也懶得為難他,喝道:“從賊之過暫且免去,今后小心在意,不可從賊。”
石闊連連應下。
呂振這才使人,沿途飛馬報捷。
巨野城里,知州鄔長、推官賈居信都在府衙等候消息,聽了呂振信使訴說,鄔長哈哈笑道:“呂振將軍果然英雄。”
說罷,賞了報信軍士,打發他下去歇息。
鄔長取出一封準備好的公文,使人快馬加鞭送往汴京高太尉府中。
不一日,高俅收到鄔長報捷文書,吃了一驚。本還有疑慮,見公文里描述詳盡,拿不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