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廉看向階下這人,這廝高廉卻也認得,姓黃,名魃,如今是軍中管軍提轄。此人有個哥哥,叫黃魁,乃是高封麾下兵馬都監。當初沂州城破,他獨身逃得性命,跑來高唐州應募。能使一柄七十斤的開山大斧,因見他勇武,又是沂州高封麾下,就收在軍中效力。
聽了黃魃這話,高廉道:“你既如此勇于任事,我便再助你一助,今夜我施法,招來迷霧遮護身形,再令三百神兵隨行,助你功成。不論成敗,等退了梁山軍,我自提拔你做個團練使。”
黃魃聽了,大喜拜謝。其余人等聽了,也都振奮精神。
當夜,黃魃領一千馬軍當先出城,三百神兵,背上各帶鐵葫蘆,于內藏著硫黃焰硝、煙火藥料,各俱執鉤刃、鐵掃帚,緊隨其后。
二更前后,聊城北門大開,放下吊橋,黃魃當先,領兵繞路前往梁山大寨。到了時辰,高廉在城頭上作起法來,一鼓黑霧,隨高廉法劍,沖天而起,把天上月亮都遮蔽了。
埋伏在梁山大寨外頭的黃魃,聽的梁山大寨更鼓不明,冷笑一聲,對左右道:“今日合該我立功受賞。梁山猖獗,竟大意如此。”
等高廉興起的迷霧吹到,遮蔽了大寨,黃魃見了,低喝一聲,領兵上馬,直奔大寨。
后頭三百神兵,也各取火種,去那葫蘆口上點著,黑氣中間,火光罩身,大刀闊斧,滾入寨里來。
一齊入得寨門,直到中軍,并不見一個軍將,卻見木樁上縛著數只羊,羊蹄上拴著鼓槌打鼓。
黃魃見劫著空寨,心中早慌,急叫一聲:“中計!”
撥馬回身便走,只聽一聲號炮聲響,火箭四出,只見那空寨中火起,火焰亂飛,上下通紅,四面伏兵齊出,圍定高唐州劫營的軍士大殺。
劫寨軍士見了,死命往回殺去,黃魃亂軍中正撞著陳麗卿,黃魃欺她是個女子,當下撞了過來。交手一合,試出陳麗琴力氣不下自己,打馬要走,不防邊上屠俏,一劍從后心刺下馬來。
天明,清點收獲,一千馬軍連同三百神兵,殺死俘獲千余人,只二百余人奔走回城。
大營里,各軍都來獻捷,趙禎令劉慧娘標定功績,回師后再來封賞不提。
聊城縣衙,高廉見了大敗而回的軍士,惱怒不已。
折了一千馬軍不說,三百神兵,回來的竟不足五十,著實令高廉心痛不已。
城里諸將,更是膽寒。昨日提振的士氣,一下子盡消。
高廉見了,強忍心痛,對諸人道:“我來時,已修書一封,請太尉出兵救援。三五日內,必有天使前來,你等這幾日,都小心上城提防。王知縣,今日征調城中丁壯上城,協助防守。你等各都用心,守住這幾日,等梁山軍退去,自有升賞。若是城破,我等都要身死。”
眾人聽了,不敢怠慢,各去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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