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禎咳嗽一聲,開口道:“二位放心,高知州尸首不敢損壞,我已使人將其放入棺槨,二位帶走就是。”說完,又接連咳嗽不停。
孫靜瞇眼看去,只見趙禎歪坐在案后,一道細紗軟簾隔著,兩個使女臉有焦急之色,不時端茶喂水,叫趙禎順氣。
孫靜上前兩步,叫道:“安撫相公,如今比斗已見分曉,高知州技不如人,又簽了生死狀。我二人自去汴京稟報圣上、太尉。此事也就到此為止。”
趙禎假裝無力的擺手道:“自然如此。你等這便去吧。”
孫靜見趙禎臉色蒼白,一副虛弱無力模樣,又拖延片刻,見趙禎咳嗽不止,竟當著二人面,還吐出一口鮮血。
確認趙禎也有傷在身,孫靜這才與羅戢驗過高廉尸首,見梁山軍士已給高廉換過一身干凈壽衣,只可惜面部燒毀,只從體型上,尚能辨別出,尸首正是高廉。叫人扛抬著,送入城去。
回城后,二人找來馬車,一眾人一刻不停,離了聊城,往汴京趕去。
二人走后,佛手連忙將一碗湯藥給趙禎灌下。
這也是吳用的主意,趁羅戢、孫靜二人來前,叫趙禎先服下一丸解毒丹,又服下一劑蛇毒,營造身受重傷的假象,演給二人看。
至于吐血,不過是早早準備了半杯獸血,佛手、玫瑰二人見機,給趙禎喝下,然后再吐出來罷了。
等羅戢二人走后,趙禎也揮了揮手,叫眾人按計行事。
大營里,一眾將士按照事前計議的,兵分三路,一路在林沖統帥下,直奔高唐,一路在史文恭統領下,殺去博平。剩下的一路,出營招降聊城。
有招降的高唐州軍士帶路,高唐、博平兩處,不曾反抗就被占下。聊城知縣王云鵬聽到城外招降,卻是不敢做主。城里還有高廉帶來的五千余禁軍兵馬,在兩個團練使金必貴、桓奇的統領下。
王云鵬急忙請來金必貴、桓奇,開口道:“金團練,桓團練,城外梁山叫我等開城投降,是戰是降,請二位團練使拿個主意。”
金必貴自然也聽到城外喊話,聽了知縣王云鵬的話,開口道:“天使走前,還囑咐我等謹守城池,如今天使剛走,梁山就來迫降。高知州尚且斗不過梁山,我等又能如何,這可如何是好?”
王云鵬道:“總要拿個主意。首鼠兩端,必然沒好果子吃,若是梁山不耐,驅兵攻城,便只有死守一條路可走。只是城里軍士早就嚇破了膽,我等不過是茍喘幾日。”
金必貴聽了,便知這王云鵬并無反抗之意,只想保全性命,以此,金必貴道:“桓奇兄弟,你以為如何?”
桓奇道:“哥哥,我二人能耐比都監錢吉如何?”
金必貴道:“多有不如。便是團練使韋豹也比不過。”
桓奇聽了點頭道:“他二人尚且不敵梁山,我二人如何敢敵他。況且,如今士氣低落,便是三五日只怕也守不住。以我之意,不如開城投降。”
“我聽聞梁山趙安撫相公最是守信,他既然喊話,叫我等去留隨意,我等對麾下弟兄也有交代。滿城百姓也不致遭受殺戮,也算我等三人功德。”
金必貴聞言,看向知縣王云鵬。
王云鵬連忙表態道:“若能保全一縣百姓,自然最好不過。”
金必貴聽了,點頭道:“既然如此,我二人便出城降了吧。”
二人去了甲胄,與王云鵬下令開了城門,三人徒步來趙禎大營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