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文濤聽了這文士所說,吃驚道:“這可如何是好?”
見文士還算鎮定,柴文濤急忙問道:“先生既能看出,必然不是尋常人,敢問先生名諱。”
文士尚不曾開口,駕車的莊丁道:“我家大人原是淄州押獄司獄官,足智多謀,自然看得出來。”
“多嘴。”文士斥道。
柴文濤聽了,就馬車上施了一禮道:“原來是押獄官,怪不得能明察秋毫。”
文士聽了,扭頭對柴文濤道:“我如今已遭免職,如今不過是個白身,當不得相公稱呼。山野相遇,也是有緣。我名畢應元,雖有些武藝在身,卻不曾廝殺。今夜若是賊人追來,怕是討不得好。”
“以我之見,再向前趕一程,卻找個僻靜處,先行藏身。等明日天亮,卻再趕路。我等馬車,跑不過后頭騎馬的。”
柴文濤聽了,連忙應道:“相公見的是。”
一行人摸黑又趕了一路,尋到一處山坳,將馬車都趕了進去。
夜里,果然聽到官道上一陣馬蹄聲,不出所料,必然是紅葉坡賊人追來。柴文濤聽了,不禁后怕不已。
第二日天將明,一夜不曾睡下的柴文濤催促眾人,套上馬車就走。畢應元一行自然隨行。
隨著前行,畢應元問道:“柴掌柜,這可不是去滄州城池的道路。”
柴文濤道:“相公放心,這是去我家大官人莊上的路。我等逃得性命,這廝必然要棄了這處黑店,趁這廝還不曾跑路,叫我家大官人出兵,為民除了這一害。”
午牌時分,一行人趕到柴進莊上,柴文濤引著畢應元拜見了柴進,聽聞柴文濤路上遇到黑店,險些糟害。
【跳澗虎】陳達道:“大官人,不如我帶人去燒了這處黑店。”
柴進道:“兄弟,這處黑店不算什么,就怕和后頭的草寇起了沖突。”
陳達聽了,開口道:“正要報個信給他。先燒了這處黑店,待幾日后啟程,正要匯匯山上的草寇。”
說著,不顧柴進阻攔,帶上一都馬軍,奔向官路。
陳達走后,柴文濤又把畢應元作了介紹。
柴進聽了,連忙叫人送上酒來,手執三杯,而后問道:“押獄既從淄州押獄離任,如何又要回淄州?”
畢應元道:“嘿,我在家鄉,一日遇到淄州同僚自請領兵前去西北效力,我為他餞行,說起來,如今淄州早不似前任知州所在那般。我在淄州還有些產業,這回卻要去淄州做個了結,正好帶著兒女出來見識一番。”
柴進道:“聽聞淄州前些時候也鬧了好大匪患,還是梁山趙安撫相公平定的,不想竟還有人敢去邊境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