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應元聽了道:“旁人不敢,這個云天彪卻是個有擔當的,青州賊他也是剿過的。”
柴進聽了,贊道:“卻原來是他,我在滄州也都曾聽聞他。聽聞他如今在淄州也做得個團練使,如何又要去西北之地。”
畢應元道:“新來的知州、兵馬都監,卻是太師、太尉面上的人,溫彥得此美任,安得不害百姓?剛上任不久,就搜刮許多金珠,我因不肯隨順,叫他尋了個理由趕出衙門。這個云天彪也是見知州、都監不敢任事,專一殘害百姓,這才自請去了西北。”
柴進聽了,說道:“原來如此,怪不得激起民憤,惹得淄州動蕩。幸虧有梁山趙安撫相公,才不至又惹出一個青州賊。”
畢應元聽了,卻不做聲。
夜里,柴進設宴款待畢應元,二更時分,【跳澗虎】陳達帶著三顆頭顱,并兩包金銀趕了回來。
柴進把畢應元與陳達做了引薦,重整杯盤,三人坐定飲酒。
柴進問道:“兄弟,那處可是紅葉坡山賊打探消息的?”
陳達放下酒碗道:“嘿,我審問了兩個伙計,這廝卻不是紅葉坡一伙的。這三人說起來,與【打虎都頭】武二郎還有些干系。”
“這廝原是孟州快活林【蔣門神】蔣忠的徒弟,為首的叫【桃花郎】曾海,還有兩個幫手,是這廝師兄,一個叫江新,一個喚作周青。因在孟州失了靠山,打聽到本州兵馬都監雷英是他表親,就來投靠。那處黑店就是這廝張羅的,興許還有雷英的參與。”
柴進聽了,氣憤的說道:“真叫人氣憤。堂堂一州兵馬都監,竟這般不堪。今日燒了他的黑店,倒也是為民除害了。”
陳達道:“幸虧我一路不曾耽擱,我去時,這廝已收拾了財貨,再晚一步,只怕他等就要躲回城里去了。”
“圍了這伙人,使人去他店里搜尋。搜到地下有處殺人作坊,壁上還繃著幾張人皮,梁上吊著五七條人腿。一時沒忍住,叫我下令射死了這伙人,索性又放了一把火,把十余間草房一卷而空,燒做白地,省的還有人在此作惡。”
畢應元聽了,嘆道:“這世道···”
柴進道:“雖世道如此,也有的是好漢。押獄好友云團練使且不去說他,梁山趙安撫相公,不也招攬了許多好漢,守護一方安寧嗎?”
畢應元聽了道:“他是個聽調不聽宣的,并非是個忠臣。”
陳達聽了,就要開口反駁,柴進搶先道:“話也不能如此說。若是趙安撫相公聽從朝廷旨意,這京東路就不是這般模樣了,朝廷里不知多少貪官污吏要來。如今安撫相公雖背負罵名,卻保的一方安寧。興許有一日,天子醒悟,清除奸臣讒佞,重用德才之士。安撫相公入朝為官也不見得。”
畢應元聽了,遲疑道:“趙安撫相公的心思,你如何知曉?”
陳達道:“押獄,你既知大官人是大周柴世宗子孫,當也知曉,陳橋讓位,太祖武德皇帝敕賜大官人家誓書鐵券。如今也要受貪官污吏逼迫,大官人叔叔更叫高廉妻舅打死。如今不得不變賣家產,遠走他鄉。”
“大官人家尚且如此,可見尋常百姓家過的是什么日子。一日不除去朝廷奸臣,忠勇之士一日不得重用,反要受盡磋磨。如今許多德才之士,多有投奔安撫相公的。押獄若是便宜,不妨隨我等去梁山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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