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進道:“正是如此,兩日后,我等就啟程,先入青州,經兗州入梁山府,沿路正可以看看梁山百姓。”
畢應元聽了,遲疑道:“這···”
柴進道:“押獄也是正直之人,若非如此,我等卻不敢相邀。若是安撫相公治下百姓安居樂業,押獄正好留在梁山,一展抱負。押獄不為旁的,為京東路百姓也當出一份力。有朝一日我等尚能歸附朝廷。”
兩日后,柴進一行人浩浩蕩蕩往青州走去,路過紅葉坡,陳達指著山腳下的灰燼道:“大官人,這就是曾海那廝的黑店。”
柴進笑道:“兄弟燒的急了些,若是不燒,今日還能宿歇一夜。”
正說著,探路的十余騎馬軍跑了回來,見了陳達,一個軍士道:“團練,前頭一伙草寇攔路。”
陳達聽了,哈哈笑道:“看來這一路牛鬼蛇神都跳出來了。”
說完,同柴進、畢應元一齊驅馬,領一百馬軍,三百步軍上前,留一百步軍看守車仗。
前頭路上列著二百余人,半數人馬還有甲胄在身,陳達看了,這才重視起來。三人一同打馬上前,陳達喝道:“梁山【小孟嘗】趙禎安撫相公麾下團練使【跳澗虎】陳達在此,好漢可通姓名?”
為首的山賊頭目聽了,竟一時躊躇起來,陳達呼喝再三,就見這人下了馬,撇了手中雙鞭,步行上前,陳達三人見了,正不知何故,就見這人拱手道:“小人呼延綽,善使一雙鐵鞭,軍中有個諢名,都喚我【鐵鞭】,有個堂房哥哥喚作【雙鞭】呼延灼,正在相公麾下。”
陳達聽了,慌忙下馬道:“既是呼延統制兄弟,緣何在此落草?”
呼延綽聽了,卻嘆了口氣:“小弟一向在延安府充當廉訪使,叵耐本官上司苛求太過,為因一口氣上,一拳打殺了那廝,只得帶著這一班兄弟亡命江湖。因知道哥哥呼延灼在梁山,深蒙提挈,一路行來,本想去投,走到此處,深感無面目去見哥哥,索性在此落草。”
“昨日就看到一彪馬軍過來,燒了山下酒店。這幾日,我帶人日日下山打探。不想遇著諸位。”
陳達聽了,問道:“原來這處酒店果然是你等的探子?”
呼延綽搖頭道:“這卻不是。我在山上落草,劫掠些金銀布帛之類,偶爾到這處酒店買些酒肉,倒識得這三個掌柜。”
陳達三人這才下馬,就路邊剪拂了。
呼延綽邀眾人上山寨歇息,把盞后,呼延灼喝叫小嘍啰殺牛宰羊,款待陳達一眾。
席間,陳達不免邀請道:“兄弟,你在此落草,能有什么出息。安撫相公向來招賢納士,兄弟不如燒了山寨,隨我等去拜見相公,總好過在此蹉跎。”
呼延綽聽了,連忙道:“正有此意。”
第二日,呼延綽下令燒毀了山寨,山寨中嘍啰有不愿去的,都發給盤纏,打發下山,其余嘍啰,收拾了山寨錢糧,并入大隊,一路曉行夜宿,不覺早來到青州境內。
【九紋龍】史進接著眾人,埋怨道:“陳達兄弟,你好不曉事,怎耽誤了這許多時日,也不使人送消息來。”
柴進道:“非干陳達兄弟事,卻是我聽聞相公有傷在身,使我家管事走了一趟孟州,去云峰谷求購幾味寶藥,如今已購得,正要獻給相公。”
史進見二人身后尚跟著兩人,不好多說,只開口道:“相公如今正從登州返回,大官人此時前去梁山,正能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