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喜聽了,連忙將隨身的書信取了出來,彩雀上前取來送到金芝手中,金芝便迫不及待的看了起來。
信中都是些思念的話,囑咐金芝在夫家要孝敬公婆,賢良淑德,早日為趙家誕下孩兒。最后又提到,江南多事之秋,或許有一日被朝廷剿滅,也不要報仇,只安心留在趙家。為免將來受欺負,令馮喜送來幾樣寶物,并許多錢財,與嫁妝一起,用來防身。
若真有不測,吳國不存,國中之人前來投奔,叫金芝公主說服趙禎,收留來人,不使國中之人無存身之地。
金芝公主看完家信,心情也從欣喜變作憂慮,對馮喜問道:“馮大人,江南情形如何?”
馮喜回道:“公主,我二人來時,湖州、獨松關、德清三地都被朝廷大軍攻下。如今大王子守杭州,三大王守蘇州。國中流言不少,主上日夜憂愁。”
說著,將禮單遞了上來,“主上使我二人送來的禮物都在鴻臚館,公主稍后可使人取來。”
金芝公主點了點頭,開口道:“原來如此,怪不得父王如此···”
“如今我可做些什么?”金芝公主問道。
馮喜看向包道乙,包道乙見了,對金芝公主道:“公主若能說動駙馬起兵,南北呼應,江南困局必解。”
金芝聽了,滿臉愁容對二人道:“我哪里有這個本事。駙馬妻妾眾多,論相貌,我非是最出挑的。論情誼,我初來,也比不過諸位姐妹。這等大事,駙馬如何能聽我的。若是父親交代的,將來有一日,收留國中來人,我尚能辦到,別的只怕不成的。”
“如今我身邊只有彩雀四個使女,便是打探消息都不便。上回留下的那個浦文英,或許知道些什么,一會這人就來,你二人可問問他。”
包道乙聽了,喜道:“如此最好。浦監正留下觀天象,也不知如何了?”
不一時,得了吳用囑咐的浦文英推門進來,見禮后,馮喜問道:“浦監正,你在梁山可自由?”
浦文英點頭道:“駙馬并未禁止我出行,梁山府周邊我都曾去過,馮引進使何意?”
“你可曾知道江南消息?”馮喜問道。
浦文英回道:“曾聽駙馬府中官將說過。你二人不知,駙馬身具道骨,也是修行中人,對我這觀星術也十分感興趣,時常與我討教。梁山許多事,并不避諱我。如今我還在梁山府學任職,做了一個教諭,幫駙馬教導三個學子,習學觀星之術。”
金芝公主道:“不錯,浦大人如今在梁山也有職司,偶爾想吃家鄉美食,還要浦大人做了送來。”
浦文英道:“這個教諭職司不過是對外的說法,暗地里,卻是仿司天監新設的欽天監。”
包道乙聽了,眼神一亮:“如此說來,駙馬也早有自立之心?”
浦文英道:“正是如此,我才投靠了駙馬。一來,這天象變幻我還不曾弄清楚,二來,也是想著有一日,或許能用的上我。”
“今日我還曾聽旁人說,朝廷里太尉高俅與駙馬有私怨,如今用駙馬緊需的【風磨赤銅】要挾,要與駙馬斗法,派來一個叫什么【毒焰鬼王】寇烕的。”
說著,用下巴示意隔壁,接著道:“如今駙馬正與幾個心腹商量對策呢。”
“以相公如今身份,親自下場斗法實為不智。若是有個三長兩短,駙馬又無子嗣,這梁山大好局面豈不葬送?”馮喜道。
浦文英道:“誰說不是。若是旁人,自然無需理會,高俅這里卻是相公斗法殺死他兄弟高廉,不得不為。再者,相公出身草莽,向來以義氣深重稱雄,綠林中名聲最是緊要,以此,不好推脫。”
說完,看向包道乙道:“天師,你可識得這個寇烕?”
包道乙道:“曾在江湖中聽過,這廝長得甚是丑陋,一身火法甚是歹毒,若是叫他噴上一口,便是再高的武藝,也要飲恨。”
金芝公主聽了,急道:“駙馬豈不危險?不成,我去告知大娘子,叫她攔下駙馬。”
說著,金芝公主匆匆出門去了。
金芝公主走后,浦文英問道:“天師可敵得過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