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龍道:“哥哥,我等本就是個防送公人,押解楊志本是我二人職司,如何能拿我等出氣?”
孫定道:“你等也是認識董超、薛霸的,他二人因防送林沖,不也被刺配到大名府。”
張龍聽了,連忙道:“哥哥,這可如何是好。”
“我也不瞞你兩個,今日相公已與我說了,太尉因林沖、楊志發跡,要為難我等。看在我還算有些功勞,要偷偷放我走。我的為人,你二人都是知道的,這事你兩個也逃不了干系,這才告知你二人。相公指了條明路,我如今要去梁山,你二人也早做準備。”孫定低聲說道。
張龍、趙虎二人見孫定說的肯定,心下也慌了,對孫定道:“哥哥,千萬救我一救。”
孫定道:“太尉要發落人,我等如何能脫身?你二人若有門路,早早打點。我今日就要逃往梁山,你二人好自為之。”
說完,孫定假裝要走。
張龍、趙虎道:“哥哥既有門路,如何不帶契我二人。”
孫定聽了,對二人道:“如今這天下,只有梁山一處能保全我等。相公有心維護我等,不過太尉府催逼的緊,只怕明日就要拿我等下獄。事不宜遲,你二人速速回家,收拾細軟。我如今卻不好輕動。趙虎兄弟并無家眷,替我去一趟家中,叫我渾家收拾細軟,雇傭一架馬車,去東門外相侯,一個時辰后,我便去尋你等。今日就要趕去興仁府,一旦被抓,我等都死無葬身之地。”
當下,三人分頭依計行事。
看著張龍、趙虎離開,孫定也起身。去公事房拿了幾卷案宗,去庫房取出證物。管庫的王辰見了孫定,也不過問,隨手打開庫房,和孫定一塊走進來去取。
一邊走著,王辰還抱怨道:“孫孔目,你可聽說了今日堂上事?”
孫定點頭道:“自然,聽說昨日你還吃了掛落?”
王辰道:“誰說不是,孔目也知,這汴京城里,落下塊磚,都等砸到個相公,我等小吏,處處賠小心,才能守著這個差事。這贓物、證物,歷來都是如此處置,哪家看上了,取走也是慣例,也不見哪個能追究的。昨日是我吃了豬油蒙了心,多嘴幾句,可不就要吃掛落嗎?”
孫定安慰道:“這等事誰能想到,好在也沒出什么亂子。”
孫定取了案卷所涉證物,在王辰目送下,氣定神閑的離去。
脫下公服,孫定換了一身常服,避開眾人,從側門悄悄離去。轉了個圈,確定無人跟隨,孫定直奔開封府東門。
出城后,在城門處碰到張龍、趙虎并家眷,孫定渾家還要說話,孫定擺手道:“后頭再說。”
接過張龍手里馬匹,眾人上馬,趕著兩架馬車疾馳。
連同拉車的四匹馬,十匹馬輪流騎乘,一路馬不停歇,終于在戌牌時分趕到興仁府地界。
孫定舒了口氣,對張龍、趙虎道:“進入興仁府地界,便不著急了,且找個酒店歇歇,將養馬匹。”
張龍指著遠處道:“哥哥,那處有燈火,我等且借住一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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