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桌上打出了什么牌,牌山上還有什么牌,旁邊的人想做什么牌型,這些統統都是能算的。”
“可是如果只有計算,一切就沒那味兒了啊。”
青雀認真的看向符玄,侃侃而談:
“隨機應變,兵來將擋,曲曲折折,山窮水復。”
“是一些些計算,一些些未知,一些些失控構成了瓊玉牌,也就是生活的真趣。”
“如果眼前有個必輸之局,我在牌桌上的選擇就沒有任何意義嗎?不對,選擇就是意義本身。”
“就像為了輸的體面一些,而不停選擇,太卜也在為了某個目標做出她的選擇。”
“你剛才說了吧?太卜必須日復一日,日復一日地理清繁復雜亂的命運之線,才能保全這艘巨艦。”
“在宇宙這場只有輸家的牌局里,她不停選擇不停選擇,只為了能讓羅浮仙舟多向前航行一秒。”
“她真是我心目中最棒的牌手啊。”
“像太卜這樣的人,又怎么會為命中注定的困惑而無端自尋煩惱呢?”
“歲陽,你不能理解人類的樂趣,你被囚禁在了命定論的幻覺中無法解脫。”
“所以你希望每一個窺探未來的人都要承受和你相同的痛苦。”
聽著青雀的話語,眼前的符玄臉色愈發難看起來。
她雙手抱頭,表情痛苦萬分。
這是符玄和犀焰的意識,發生分歧的表現。
“啊啊啊啊!”符玄體內的犀焰大吼道:
“別動搖,符玄!不要抗拒我!不要被這個丫頭的花言巧語騙了!”
“犀焰,從太卜身上離開!”青雀大喝一聲,就要沖上前去。
與此同時,犀焰也連忙操控起太卜司內的傀儡,連忙護至自己身前。
望著五架冒著鬼火的金人擋在自己前方,犀焰也感覺不到任何安心:
“我會失敗的!我不可能勝利!”
“為什么,為什么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宇宙的一切早已被決定好了!”
“不,我……我不可能贏過他們……!”
在一番激戰下,區區五架金人機巧,顏歡一板磚就干碎了四架……
剩下的一架,由其余幾人輪番圍攻。
在最后藿藿藏月瓠的威能下,犀焰最終還是被吸了進去。
見歲陽已經被封印,青雀連忙對著腦袋昏昏沉沉的符玄說道:
“太卜大人!你……你還好嗎?!”
“我沒事,只是有些頭疼。”
符玄捂著額頭,勉強睜開了眼眸,望向來到自己面前的幾人:
“剛剛那東西就是犀焰嗎?雖然沒什么力量,但要是被纏上還真會令人陷入無止境的絕望中呢。”
“青雀,多謝你力挽狂瀾。”
“呃……不客氣太卜。”
青雀忽然提醒道:
“對了,您剛剛在歲陽附體時把我開除了,這個決定應該是認真的吧?”
“接下來要勞煩您老人家下達一份紙面的通知,單方面解除合同,給我賠個n+1了。”
“這么一算,以我在太卜司混的這些年資,能拿到一筆不小的賠償呢。”
“哎呀,我都想好了,我要用這筆錢去開個牌館,然后雇幾個小工,終日食利。不勞而獲展開新生活,哈哈。”
符玄的眼角抽了抽,尷尬道:
“啊,真是遺憾……”
“本座之前說了不少胡話,早已一句都不記得了。”
“說起來,青雀,你為什么還在這兒,眼下你不該在書庫執勤嗎?”
“啊?”青雀瞇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