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冬元老見情緒已被煽動,心中稍定,但那股蝕骨的怨恨卻絲毫未減。
他死死盯著哀地里亞的旗幟,仿佛要用目光將其燒穿。
“傳令!”
他厲聲喝道,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破音:
“拔了那面骯臟的旗幟!把它踩在腳下!從今日起,哀地里亞就是我們所有城邦的死敵!”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狠厲的光芒,補充道:
“還有,立刻派人以最快速度將哀地里亞的背叛公之于眾!”
“告訴所有人,我們此番失敗,全因哀地里亞與奧赫瑪勾結,設下毒計!”
“要求各大城邦立刻對哀地里亞進行制裁,斷絕一切往來!”
“可是……”一個幕僚試圖勸阻:
“…我們尚未有確鑿證據,或許圣女的投敵另有隱情。”
“證據?!”
拉冬元老猛地轉頭,猙獰地盯著他:
“那女人的所作所為就是鐵證!口口聲聲說是去刺殺,結果呢?那個丞相有事嗎?!”
“你再看看現在她在攻擊誰!”
拉冬元老喘著粗氣,再次望向奧赫瑪城頭。
顏歡依舊站在那里,似乎對聯軍內部即將掀起的混亂毫不在意。
這無視的態度更是刺痛了拉冬元老。
但他知道,此刻他拿奧赫瑪毫無辦法。
“哀地里亞……”
他咬著牙,在心中發誓:
“你們等著…我一定要讓你們為今天的背叛,血流成河!”
就在拉冬元老無能狂怒,打算先行撤兵之時,一個低沉而略帶沙啞的聲音打斷了他:
“現在言敗,為時過早。”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三位自帶逼格的身影,緩緩走來。
他們并未穿戴沉重的鎧甲,但周身自然散發出的威壓,卻讓周圍喧囂的空氣都為之一凝。
拉冬元老看到他們,狂怒的神色稍斂,但眉頭依舊緊鎖:
“雖說各位也是黃金裔,但你們也看到了!那妖女……”
為首的那位戰士微微抬手,制止了拉冬元老的話。
他的目光越過混亂的戰場,精準落在城下的遐蝶身上,眼眸中閃過一絲凝重,但并無懼意。
“她的力量很奇特,并非是令人沉睡,而是類似于剝奪他人的生命力。”
“哀地里亞是個崇尚[死亡]的城邦,他們將死亡看作塞納托斯莫大的恩賜。”
“對那些人而言,死亡是擁抱,是解脫。”
“讓這個女人作為督戰圣女而不是戰士,恐怕也是認為她賜人死亡的能力是一種恩賜,敵人不配享受如此安寧的死亡……”
他的聲音平穩,帶著一種歷經歲月沉淀的冷靜:
“尋常士兵,甚至不會任何秘法的黃金裔,意志與生命層次不足以抵抗她的能力。”
“但我等不同。”
拉冬元老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的光芒:“諸位的意思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