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玄萌一步三回頭的模樣,他心里多少也有些不是滋味。
只是當著妹妹,不能這么說。
他笑道:“她回去是要去渡化形劫,自此海闊天高,自由自在,是好事。昨天不是已經恭喜過她了么?”
喜妹神情失落道:“可是她家里人對她都不好……”
李為舟笑道:“放心吧,說好的,等她渡過化形劫,就會飛書傳信給咱們知道。如果一直沒有消息,我就親自去妖域看看。萌萌對咱們家有不小的恩情,又是好朋友,哥哥不會坐視不管的。”
喜妹忙道:“那也得先保證哥哥自身的安危!”
李為舟拍了拍她的腦瓜,笑道:“放心吧,哥哥不傻。走吧,看看今天有什么大戲!”
天還沒亮透,五行峰的山門外就擠滿了人,排出長長的隊。
不同于前兩天的北靈域本土修士,今日的晨光里多了些異域氣息,南域萬毒谷的弟子背著竹簍,簍里的毒草泛著詭異的紫光,腰間掛著的蛇形令牌嘶嘶吐信。
西域沙駝商隊的駝鈴“叮鈴”作響,為首的胡商裹著紅袍,駱駝背上馱著半人高的琉璃罐,罐里浸著不知名的妖丹。
北域冰原的修士披著白熊皮,靴底沾著未化的冰碴,身后跟著的雪狼時不時仰天長嘯……
“我的天,萬毒谷的人都來了?!”
“還有沙駝商隊!他們本來應該在玄天城才對!他們避開三大商盟,自己跑過來交易。”
“快看那冰原修士的雪狼,眼珠子是金色的,‘冰瞳狼’啊,一口就能咬碎法寶!”
登記處的羅三手都快寫麻了,硯臺里的靈墨換了三回,登記冊上的名字從“北靈域車家”“玄金宗弟子”,漸漸變成了“萬毒谷青禾”“西域紅袍客”“冰原凌風”。
王奎在一旁清點賀禮,案上堆著的靈材越來越雜:萬毒谷送的“解毒草”、沙駝商隊的“玄鐵錠”、冰原修士的“千年冰魄”,甚至還有個南疆來的老嫗,送了只裝在陶罐里的“血蠱”。
這就是宗門和散修的不同,宗門的人總是要講些體面,登門拜山,不會空手而來……
“王哥,這血蠱咱收嗎?”
羅三看著陶罐里蠕動的紅線,頭皮發麻。
王奎掂了掂那錠玄鐵,玄鐵上的西域符文隱隱發亮,他嘿了聲笑道:“收!掌門說‘來者是客’,只要不生事,管他送的是草還是蠱。”
正這時,一群身著紫袍的修士緩步走來,為首的中年男子面白無須,腰間掛著塊刻著“流云宗”三字的玉牌,身后跟著的弟子個個氣息凝練,靈元波動竟不在王奎、羅三之下。
他們路過萬毒谷弟子時,竹簍里的毒草突然蔫了半截。經過雪狼身邊時,雪狼夾著尾巴往后縮,喉嚨里發出嗚咽聲。
“中州來的!”
有人低呼道:“那紫袍上的云紋,像是中州‘流云宗’的人!”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