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天行道?”
李為舟身后羅三從納物符里甩出一卷泛黃的布帛,上面是張家滅門案的殘卷,羅三大聲念道:“這是當年勘驗現場的修士留下的筆錄,上面寫著‘幼女釘于門板,鐵臂印痕深三寸’。你所謂的‘替天行道’,就是對七歲女童下此毒手?”
布帛上的血靈遇風化作小小的虛影,正是個扎著總角的女童,睜著空洞的眼望著鄭壽。
其實鄭壽也不記得到底有沒有這個人,可他心虛,自然以為是真的。
只見他臉色驟變,怒吼一聲便要撲上來道:“妖言惑眾!老子撕了你!”
“放肆!”
李為舟眼神一冷,頭頂突然浮現出青木劍的虛影,劍鳴刺破河谷的風,鄭壽的鐵臂剛抬到半空,就被一道無形的靈力墻擋住,“砰”的一聲彈回,鐵臂上的老繭竟被震出細密的裂痕。
趙乾坤見狀,赤金刀“嗆啷”出鞘,刀身流轉著熾烈的靈光,厲聲道:“李掌門,非要撕破臉嗎?”
李為舟淡淡道:“不是我要撕破臉,是他欠的血債,該還了。欠債還錢,殺人償命,這才是替天行道。”說罷指尖輕抬,青木劍虛影化作流光,直逼鄭壽面門。
鄭壽畢竟是靈元中期修士,之前雖被靈力震退,卻也反應極快,鐵臂再度交叉護在身前,臂上突然浮現出層土黃色的護罩,那是他修煉多年的“鐵壁功”。
只是與尋常“鐵壁功”不同的是,他的護罩上,多了一層炎火。
本該一擊即潰的護罩,居然擋下了李為舟一劍。
“咦?”
李為舟輕疑一聲,目光鄭重了些,打量著鄭壽的護罩,隨后五劍中三劍對著趙乾坤,兩劍對著鄭壽,再度出劍。
“欺人太甚!”
趙乾坤的怒吼未落,赤金刀已化作一道熾烈的流光,刀身卷起河谷的罡風,帶著焚山煮海之勢劈向李為舟。
他終究還是出手了,因為他沒想到,李為舟居然一點面子都不給他……
這一刀凝聚了他畢生修為,刀芒過處,空氣都被灼燒成扭曲的熱浪,山門兩側的十丈金刀陣眼應聲嗡鳴,刀身上的符文亮起,竟有無數細小的金刃從陣眼飛出,如暴雨般射向李為舟周身。
只要斬了這個異類,五行宗,就還是那個破落五行宗。
早晚,改姓玄淵!
“來得好。”
李為舟眼神不動,對著趙乾坤的三柄神劍驟然凝實:厚土劍沉如泰山,擋在身前,將漫天金刃盡數震碎。離火劍化作火蓮,迎上赤金刀的熱浪,兩種火焰碰撞的瞬間,爆發出刺目的白光,河谷的水汽都被蒸騰成霧。藏水劍則繞到側面,寒氣森森,逼住了趙乾坤,讓他的攻勢遲滯了半分。
三劍齊出,竟將靈元境大圓滿的趙乾坤穩穩壓制。
趙乾坤握著刀柄的手微微發顫,他這才真正明白,李為舟這個下界子,竟有如此道行。
另一邊,鄭壽見趙乾坤出手,膽子頓時壯了幾分。他雙臂上的炎火護罩猛地暴漲,鐵臂如攻城錘般砸向李為舟,臂上的符文亮起,發出“滋滋”的灼燒聲,竟是將炎玉髓的靈力融入了鐵壁功,護罩的硬度比剛才強了數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