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女如此,真是我鄧山此生幸事。”他說,說罷轉頭看身邊的皇后,“阿鳳,我知道你有怨氣,但平成什么都不知道,過去的事,不要牽扯她身上。”
皇后看向他:“那就請陛下記著,平成無辜,莫要因為他人,苛待平成。”
皇帝點點頭,又嘆息一聲:“朕也不會苛待皇后。”
皇后垂目,屈膝一禮,也不說話起身向外走去。
皇帝沒有挽留,目送皇后走了出去。
殿內恢復安靜,皇帝緩緩吐出一口氣。
楊落。
“來人,擬口諭!”
……
……
“外祖父!”
平成公主離開皇帝寢宮沒走幾步,看到兩個內侍引著兩人走來。
一個身材高大的老者,一個年輕的少女。
平成一眼就認出來了,忙加快腳步迎過去。
內侍們施禮退開。
宜春侯站在原地,含笑施禮:“見過公主。”
跟在身后的柴婉兒也跟著恭敬施禮:“見過公主。”
平成公主親手攙扶宜春侯:“又讓外祖父受累了。
宜春侯站直身子,看著平成公主,說:“公主回來,我就不用受累了。”
祖孫兩人誰都沒說什么事,但一人一句話就表明了各自明白對方,頓時便又相視一笑。
“我已經安撫好母后了。”平成公主含笑說
宜春侯輕輕哼了聲:“她倒是越活越回去,連個孩子都不如。”
平成公主笑著說:“外祖父,不要指責母后了。”說罷將自己適才做的事說的話告訴宜春侯。
宜春侯認真聽完,滿意地點頭。
“這才是公主的氣度。”他說,“口角吵鬧也好,下旨責罰也好,都是抬舉她了。”
這些不過是讓世人看個熱鬧,于自己沒多大好處。
應當不聲不響一腳踩死這個螻蟻,才能彰顯皇后之威公主之尊。
說罷瞪了一旁柴婉兒一眼。
“還不給公主賠罪。”
柴婉兒一臉自責跪下來:“公主,是我自作主張,引來麻煩。”
平成公主忙伸手拉住她:“表妹快起來。”
柴婉兒起身,怯怯說:“公主對不起,是我太蠢笨……”
她今日特意梳了高鬢,露出額頭,額頭上的鞭傷清晰可見。
平成公主視線落在她傷口上,皺了皺眉。
“不會留疤吧?”她說,“叫個太醫來看看。”
被公主關切,柴婉兒激動地眼淚汪汪:“留疤我也不怕,我只怕對不住公主。”
平成公主失笑:“你啊,你拿手的又不是讀書,跟人比什么讀書。”
柴婉兒大喜:“公主你放心,我已經被父親教訓過了,我知道怎么做了。”
沒錯,她拿手的又不是讀書。
下一次她要跟這個楊落比功夫,非抽死這賤婢不可!
“外祖父,我能做的是不讓父皇母后吵架。”平成公主再看宜春侯,說,“我這是仗著父母疼惜我,只能化解表象,還要勞煩外祖父去安撫父皇母后,免得他們心生芥蒂。”
宜春侯再次滿意地端詳平成公主:“你母親比我命好,生了你這么個好女兒。”
平成公主被逗笑了,嗔怪喊了聲外祖父。
“好,你不用管了,你已經盡到你女兒的心意。”宜春侯說,“接下來的事我來安排就好。”
平成公主并不問宜春侯什么安排,只笑著應聲好。
“公主連夜奔波幸苦了,快回去歇息。”宜春侯柔聲說,再看柴婉兒沉聲,“你跟我去皇帝皇后面前賠罪。”
柴婉兒惶惶低下頭。
平成公主牽住柴婉兒的手:“她是個孩子,父皇不會跟她過不去,帶她過去,父皇還要不自在,有話也不好說,外祖父你知道父皇的性情,別讓他為難。”
這個外孫女真比女兒更了解皇帝。
恩,畢竟身上流著一半鄧山的血。
如此真好,更好。
宜春侯一笑,俯身一禮:“老臣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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