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
莫箏踏入前廳,看著坐在廳內的年輕人,歡喜地喚。
雖然定安公夫婦被衛矯那一句話嚇得幾乎暈過去,恨不得把人立刻趕出去,但不敢,也趕不出去。
定安公夫人只能親自去喚“楊落”來,目的是親自叮囑“阿落,這可不能去啊”“危險的很”“咱們家誰都不去的,你一個人沒人依仗”“你還在孝期,你母親尚未能瞑目,不能去玩樂”等等之類的話,讓她拒絕。
“楊落”嗯嗯啊啊應了是來到前廳。
“師妹!”衛矯也熱情地回應,“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定安公夫婦在旁看著神情復雜,師兄師妹這么熟稔嗎?嗯,要說熟,還得很熟,這楊落初進定安公府衛矯就在場,而且沒進定安公府前兩人就打過交道。
不過,一日不見又是什么?最近見過嗎?不是一直關在家里……
胡思亂想間,聽著“楊落”的聲音再次傳來。
“演武宴?”莫箏好奇問,“既然要演武,那必然是刀劍兵器騎馬射箭等等事,老師這讀書人去做什么?”
衛矯挑眉:“師妹,你這就瞧不起老師了吧,君子六藝呢,老師這種君子中的君子,更是精通,這老頭……老師能在亂世中活下來,身手可不一般。”
莫箏點點頭,又帶著些許怯怯:“但,師兄,我剛開始讀書,君子六藝淺薄,我去了給老師和師兄們丟臉。”
衛矯看著眼前女子做出嬌怯的模樣,心里呸了聲。
“怎么會。”他笑意更濃,“師妹放心,有我在呢。”
莫箏綻開笑容:“太好了,那我就放心了。”
衛矯微微傾身看著莫箏,眼睛彎彎一笑:“原本老師不打算去的,是我千求萬求才求動他的,我這都是為了師妹啊。”
他說著看了眼一旁的定安公。
“咱們舅父定安公文不成武不就,也不是皇親國戚,沒資格參加演武宴,連累師妹你也不能去,這可不行,所以我立刻就去找了老師,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哀求,他老人家終于同意給皇帝求了一份名額,帶弟子們親去。”
說到眼角飛揚一笑。
“師妹,感動吧?”
莫箏連連點頭,神情感激:“多謝師兄,師兄待我真好。”
“不客氣,你我兄妹嘛。”衛矯笑盈盈,“我不待你好,還能待誰好。”
說罷起身。
“那咱們正月初十演武宴見。”
見他起身要走,呆立在一旁正在思索怎么就俺們舅父,他怎么文不成武不就的定安公忙要開口,衛矯抬手一指。
“舅父不用多禮不用送了。”
說罷一笑在繡衣們簇擁下如黑云般飄走了。
莫箏在后揚聲:“師兄慢走啊——”
沒能,也不敢抓住衛矯,定安公此時一把抓住莫箏。
“你你,你,怎么就答應了?”他急道。
這個衛矯瘋瘋顛顛,他還沒反應過來,這兩人師兄師妹你待我好我多謝你達成一致了。
“我剛才不是叮囑你了?”定安公夫人也急道,“你還在孝期!”
莫箏神情無奈:“師命難為。”她看著定安公夫婦,又誠懇說,“舅父舅母放心,我想我母親泉下有知不會怪罪我的。”
……
……
有著祭酒老師,有著繡衣都尉師兄,還有這泉下母親做借口,楊小姐迤迤然告退走了。
“公爺!她可不能出門啊!”定安公夫人跺腳。
這演武宴本就是皇后為了不讓她進宮見到皇帝才舉辦的。
現在她卻還是要去了。
“你快去稟告皇帝。”定安公夫人催促,“讓陛下下旨……”
“下什么旨?”定安公沒好氣說,“已經下旨舉辦演武宴了,那么多文官武將都接到邀請了,天下人也都知道了,再下旨取消,君無戲言!你以為說笑呢!”
定安公夫人被吼的嚇了一跳,也沒好氣說:“那豈不是要見到了?演武宴豈不是白折騰了?更好笑!”
定安公伸手按著額頭,只覺得突突疼:“又不是我們讓她去的,祭酒去請示陛下,陛下豈能不知道,陛下同意了,不關我們的事!”
祭酒他們管不了,皇帝他們更左右不了,反正他們什么都管不了!
定安公忽地又想,這算不算是天不遂人愿?哪怕這個人是皇后。
嗯,皇后,真論起來,他妹妹才是真正的皇后!
所以,那柴家女再折騰,也不能如愿,老天爺都站在楊落這邊!
沒錯,正是如此!
定安公忍不住叉腰哈哈大笑。
定安公夫人神情驚恐,公爺這是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