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場外傳來喧鬧的時候,圍場內喧鬧聲其實更大。
場中有四十多人正在爭旗。
場內的參賽者熱血沸騰,場外的觀者亦是喧囂,就連坐在高臺上的皇帝也站起來,跟著幾個老武將們一起呼喝。
“想當年我們也是這般啊。”
“那時候我率領的隊伍總是獲勝。”
“是啊,陛下當時真是奸詐,總是偷襲……”
“什么叫奸詐,這叫戰術,戰術……快看那個年輕人,動作真利索。”
“那是勇武伯家的,朱云霄。”
皇帝一邊看著一邊和大家說笑,宛如又回到了曾經青春年少的時候。
場外的喧嘩根本聽不到。
而且驚馬這種事,門外駐守的官兵也不會驚動皇帝。
雖然因為宜春侯府的小姐不能當場射殺,但可以將驚馬引到別的地方去,只是剛開始動作,半空中就傳來尖利的呼喝聲。
“護駕——”
護駕聲一落,場內更多的護衛聲旋即而起。
“護駕——護駕——”
如狂風席卷而來。
喧鬧的人群聽到了,而且護駕非同小可,看向場內的人們都震驚地回頭,便看到圍場外奔走的拿著木欄繩索嚴陣以待的官兵們……
真有刺客?
人們頓時驚慌,喧囂沸騰。
……
……
“刺客?”
在第一聲護駕傳來的時候,高臺上的禁衛瞬間就把皇帝圍住了。
武將們也紛紛擋在皇帝身前,緊張地四下看。
“不是刺客。”有禁衛急急說,“是驚馬了。”
驚馬啊,武將們松口氣。
今天是演武宴,到處都是馬匹,人多嘈雜,馬驚了也不奇怪。
“那喊什么護駕。”皇帝也沒好氣說,甩袖坐下來,“大驚小怪添亂!”
“陛下——”衛矯從外疾步過來,眉眼緊張,“是宜春侯府的小姐和定安公府的小姐,兩人的馬都驚了,直沖這邊來了。”
他說著再上前一步。
“陛下,此事蹊蹺啊!”
宜春侯府?定安公府?武將們神情一怔,這兩家……
而原本聽到說驚馬便坐下來的皇帝又猛地站起來:“怎么?”
衛矯眼神閃爍,更壓低聲音:“怎么這么巧?陛下,是不是有什么圖謀?陛下剛罰了宜春侯,定安公家也有小姐死在白馬鎮……”
皇帝瞪了他一眼:“胡說八道什么!”急問,“人怎么樣,她……”
他的話沒說完,皇后的聲音先一步傳來。
“陛下不用擔心,已經攔馬相救了。”她說。
皇后對爭旗沒興趣,坐在后方,與女眷們說話。
她顯然也得到消息了。
且得知的更多。
“官兵們都有經驗。”她看著皇帝說,又似乎想到什么,“陛下不是該下場圍獵了?去更衣準備吧。”
除了觀看年輕人爭旗,皇帝還準備了親自打獵。
不過,爭旗還沒結束,更衣有些早吧。
這是要請皇帝離開?
四周的武將們眼神交流隱晦。
皇帝神情也微微僵了下。
皇后上前一步,再次說:“臣會在這里看著,請陛下放心。”
她看著皇帝,眼神堅定。
皇帝點點頭:“好。”說罷轉頭對幾位武將笑著招呼,“走吧,咱們打獵去,讓朕看看你們幾個是不是都不如以前了。”
幾個武將們忙跟著湊趣“陛下小瞧我等了”“倒是陛下,待會兒搶了你的獵物,不要再耍賴”
“陛下快走,臣去解決驚馬!”衛矯扔下一句,轉身疾步而去。
皇帝跟著他看向那邊,此時圍場里一片躁動,很多人向門口涌去,距離也遠,什么也看不到。
走吧。
皇帝收回視線轉身走了。
……
……
“怎么回事?”
“還比不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