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老子不在意你那點兒違約金。”
“你先聽我說,阿年。”程諾打斷方隱年。
“有些事我憋在心里很久了,你知道崔帆嗎?”
方隱年道:“不知道。”
“那你就回頭問問令尊,崔帆是我生父,他的死,是令尊一手造成的。”程諾說。
方隱年聞言,神色頓時凌厲起來:
“這就是你接近我的目的?”
程諾否認:“當年事發的時候,你我年紀都小,我記事以來就被養在程家,我也是后來才知道的,我養父故意讓我接近你,但說真的,我一個孩子能知道什么?”
“我這些年對你的情誼并非作假,但我們兩家的仇也是實打實存在的,我的確起過背刺你的心思,但我做不到,所以我現在才會站在這里跟你攤牌。”
“但事到如今,我知道我們回不去了,我也不想瞞著你,我對你下不了手,只請你幫我最后一次,讓我清清白白隱退。”
“以后橋歸橋,路歸路,是死是活,我都絕不會再來打擾你。”
方隱年對當年的事一無所知,此時提起來也沒什么特別深的感觸。
他在短短幾分鐘內,思考了無數過去和程諾之間的點點滴滴,兩人確實算是相互陪伴走到今天這一步的。
他并不全信程諾的話,但程諾這么多年也的確沒做過任何背刺他的事。
既然程諾跟他說了實話,往后只要防著些,總不會惹出更大的麻煩就是了。
他深吸口氣,將燃了一半的煙頭掐滅在煙灰缸里:“希望你說到做到,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程諾自嘲一笑:
“我還要提醒你,小心蕭寂。”
方隱年瞇了瞇眼:“都這個時候了,你還非得來拉踩一下蕭寂嗎?我真搞不明白了,他到底礙了你什么事?”
程諾目光中帶著諷刺:
“他沒礙我的事,年哥,我只想說,蕭寂當初是借了誰當跳板,才走到你面前的,你不會是忘了吧?你就沒想過,我為什么要幫他?”
要說方隱年剛剛聽到程諾和自家的淵源時,心里只是稍泛漣漪,并不覺得如何,此時牽扯到蕭寂,便成了驚濤駭浪,頓時坐不住了:
“跟蕭寂有什么關系?”
程諾笑了:“阿年,這么多年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看著聰明,實則總是誤信別人。”
“你要是仔細調查過,就該知道,蕭寂在上了你的床之后,還單獨跟我見過面。”
“我見過你在辦公室看他的劇,知道你對他感興趣,邀請他跟我合作,接近你,拿捏你見不得人的罪證,替我父親報仇。”
“但我后悔了,又不敢跟你說,所以一次次提醒你小心蕭寂。”
“阿年,你猜猜看,蕭寂有沒有把你的事,向我透露過?”
一墻之隔,037警鈴大作:【蕭寂,程諾攤牌了,他破罐子破摔了!】
蕭寂靠在墻上,眉梢一揚,不等他詳細追問037里面什么情況,程諾就已經推開門走了出來。
他看了蕭寂一眼,冷笑一聲,二話沒說徑直走到樓梯口,下了樓。
蕭寂看了眼程諾得意離開的背影,心知不妙,卻也不算太過擔心。
他先是去了一趟節目組駐扎的辦公室,拿回了自己的手機,然后才回到房間外,猶豫了片刻,按下了房門把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