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諾故意殺人未遂致被害人重傷的新聞,很快通過各大媒體在輿論上掀起了驚濤駭浪。
視頻拍攝的畫面雖然有些模糊,但是過程很全面,蕭寂背后那柄水果刀上的指紋也不知道為什么,并沒被雨水沖刷干凈,和程諾的指紋完全符合。
人證物證俱在,方隱年的律師團隊已經在馬不停蹄的為方隱年想要的結果走動關系辦事了。
蕭寂在重癥監護室躺了十三天,期間反復進過四次搶救室,前后下了五次病危通知書。
方隱年安排了蕭寂的父母連夜跨過上千公里的路程趕到了蘇市。
因為他沒有資格在病危通知書上簽字。
看著蕭父拿著病危通知書簽字的手不停顫抖時,方隱年只覺得有生以來都沒這么難捱過。
他整個人從頭到腳都是木的,毫無知覺。
在蕭母流著淚握著他的手向他道謝時,他只覺得自己罪大惡極,不可饒恕。
如果不是他一時沖動,不管不顧走進那條山路,程諾就不會有機可乘,蕭寂就不會躺在重癥監護室里生死未卜那么多天。
蕭寂在術后第十四天,終于脫離危險,轉到普通病房時,所有人都如釋重負長出了口氣。
蕭母緊繃了半個月的神經一松,當場昏了過去。
“蕭寂的醫藥費我們會慢慢還給你。”
單人病房內,蕭父看著坐在病床邊,面色憔悴,一直守著蕭寂的方隱年,疲憊開口。
方隱年搖搖頭:“不用,蕭寂出事,我有責任。”
這些天,方隱年幾乎是不眠不休地守在醫院,蕭家老兩口的吃住都是方隱年一手安排的,拒絕都拒絕不了。
重癥監護室的費用不低,傷處牽扯心臟,整個醫療費用算下來幾乎達到了七位數。
這筆錢后續自然會由程諾來承擔,但目前為止,在判決結果出來之前,都是方隱年在墊付。
而且說句心里話,如果花了錢,就能讓蕭寂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方隱年寧愿傾家蕩產也不愿意讓蕭寂遭這個罪。
蕭父是過來人,起初剛來的時候,還覺得方隱年是個好老板,如此體貼關照自己的員工。
但現在半個月過去,再看不出端倪,這輩子就算是白活了。
“你跟我兒子......”
他欲言又止,想問,但又覺得眼下的情況似乎時機不對。
方隱年抬手搓了把臉,沒否認,卻把責任都攬到了自己身上:
“抱歉,是我一廂情愿,和蕭寂關系不大。”
這些天方隱年的煎熬蕭父都看在眼里,明眼人都知道,傷人的是程諾,方隱年也是受害者。
只是自己的兒子選擇了保護面前的男人。
如果蕭寂真的回不來了,蕭父或許會遷怒于方隱年,不會接受道歉,這輩子都不會再想看見方隱年這個人。
但現在蕭寂脫離了危險,就算是天大的好事,蕭父對方隱年也就多出了幾分理解。
只是對兩人的關系,依舊有些難以接受。
他沒忍住問方隱年:“你強迫蕭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