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說是不是蕭寂給他氣受了,只說了一句:
“明日派人出城去找可汗,說本王要他們牛羊各八百,不給就發兵。”
林珩和玉晴相互對視一眼,應了一聲,誰都沒敢再多問。
向隱年現在腦子里心里都是一團亂麻。
要說從此以后再也不搭理蕭寂,他也知道自己做不到,因為舍不得。
但是他沒有龍陽之好,長這么大都沒想過會跟男子搞到一起,一時間總覺得難以接受。
原本,他在迎親途中吻了蕭寂,匆匆忙忙回來籌備婚宴時,就已經想好了,若是蕭寂愿意跟他同心,他便可以終身不納妾。
只管讓蕭寂給他生幾個小的,男孩兒女孩兒都行,他也不挑。
但最好是能有個男孩兒將來能襲爵。
但現在這個情況,蕭寂若是婚后幾年無所出,必會有人想方設法往他府里塞人,讓他留后。
不納吧,麻煩。
納了吧,蕭寂會不會拿他出氣先不提,最主要的是,屆時蕭寂萬一再看上他哪個小妾,就憑蕭寂那皮相,真想勾引,他都分不清自己腦袋上到底得戴出什么款式的帽子來。
想跟蕭寂干一仗,又怕蕭寂扛不住他的拳頭,萬一傷了哪,一氣之下徹底不搭理他了,到頭來遭殃的還是自己。
簡直他娘的鬧心到了極點。
向隱年一邊看著校場上的兵操練,一邊滿腦子都是蕭寂,也不知道今日自己這么一走,蕭寂會不會生氣,若是蕭寂找到校場上來,他又該如何應對。
只可惜,整整一下午,蕭寂一點動靜都沒有。
蕭寂知道向隱年是在躲自己。
躲了一個下午,蕭寂沒跟他計較,但到了用晚膳的時間,向隱年還沒回來,蕭寂便也開始不悅了。
一桌子飯菜一口未動,直至天色漸暗,月亮都快攀上了枝頭,向隱年還沒回府,蕭寂便直接帶著斂秋出了門,不準任何人跟著。
他在037的指引下找到校場,高高筑起的城樓下站著四個值守的兵,看見有人過來,當即橫了長槍:
“北境重地,閑雜人等不得入內。”
斂秋亮出王府令牌:“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來者何人!”
令牌和令牌之間,是有區別的。
斂秋手里拿著的,是一等玉牌,代表的是王妃的身份,在王府,除了向隱年的書房,哪里都去得。
四位將士相互對視一眼,收起長槍,對蕭寂施禮:
“王妃見諒,但王府令牌不可用于校場,王妃若是尋王爺有事,還請稍等片刻,讓屬下進去通稟。”
蕭寂淡淡道:“不必,本宮在這兒候著便是。”
說罷,他便站在城樓下,開始和那四個值守的將士對峙。
北境的冬,是苦寒。
是寸草不生的,萬物凋零的寒。
今日辰時才消停下來的雪花,又在此刻紛紛揚揚的落下。
四人中的小首領見狀,對蕭寂抱拳躬身:“王妃,下雪了,要不還是讓屬下進去知會王爺一聲吧?”
蕭寂站得筆直,神色間沒有任何變化:“本宮說了,不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