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王爺大婚,對新王妃的態度早就在軍營里傳遍了,此時這些人摸不清蕭寂和向隱年之間到底怎么個事兒,也不敢再繼續怠慢。
為首那人對著身后一將士使了個眼色,想讓人進去知會向隱年一聲,若是蕭寂在風雪中站久了,染了風寒,依向隱年的性子,他們誰也別想討得了好。
蕭寂見狀,看著那首領:
“王爺的命令不可違,本宮的命令便違得了是嗎。”
他聲音清冷,語氣雖平淡,卻讓在場幾人心中皆是一陣發涼。
小首領連忙躬身:“王妃誤會,不如屬下帶您......”
“規矩就是規矩,閑雜人等不得入內,誰若違背了規矩,本宮便將誰的腦袋摘下來滾雪球。”
“你們四位,誰敢離開一步試試。”
蕭寂打斷他,言語間的態度不容置疑。
沒人敢再言語,只在心中叫苦不迭。
斂秋站在蕭寂身后一言不發,六人站在校場門外,大眼瞪小眼,足足一個時辰后,向隱年的身影才緩緩出現在蕭寂視線之內,身后還跟著林珩和玉晴。
向隱年大老遠便看見了校場門外除了值守的將士外,似乎還站了兩個人。
他心中隱隱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立刻加快了步伐。
待走近時,心里頓時咯噔一下。
蕭寂立于風雪之中,身上衣物單薄,連件大氅都沒穿,發間,肩頭此時已落了一層雪花,一看,便在此等候多時了。
向隱年與蕭寂視線相交匯的瞬間,脊背都是麻的,大步走到蕭寂面前,伸手拍掉他肩頭的雪,解開自己身上狐裘便裹到了蕭寂身上,心里發堵,喉嚨也跟著發緊:
“誰讓你出來的?傻站在這兒,不知道讓他們進去傳話嗎?!”
說罷,壓了一天的火氣也終于是有些扛不住了,回頭便對林珩道:
“把這四個不長眼的東西拖出去剁了。”
蕭寂開口:“王爺息怒,是妾身不許他們進去通傳,都是聽命辦事,還請王爺莫要遷怒。”
向隱年的火壓不住:“這不是他們能讓你站在這兒受罪的理由!”
“這是。”蕭寂道:“規矩不可廢,依妾身看來,這四位不僅沒錯,還該賞。”
話里的意思,他們都是按規矩辦事,規矩是向隱年定的,讓他站在這兒受罪的,不是別人,而是向隱年自己。
向隱年看得出,蕭寂生氣了。
他伸手握住蕭寂的手:“我沒想過你會來這里等我........”
蕭寂淡淡道:“無妨,我自己愿意來的。”
說罷,將自己的手,從向隱年手里抽出來,問他:“王爺用晚膳了嗎?”
將近兩個時辰前,林珩的母親便派人送了飯菜過來,向隱年沒什么胃口,隨便吃了點。
此時看著蕭寂不吵不鬧,就這么平靜地問自己用膳與否,本就在心間蔓延的愧疚之意更甚。
煩躁之余,剛想對著林珩說些什么,蕭寂便開口道:
“王爺若是遷怒旁人,不如來罰我,將我剁了如何?或者打斷我的腿,讓我今后莫要跑出來尋你?”
向隱年氣道:“你這說的是什么話!我打斷誰的腿也不能打斷你的腿!”
蕭寂面色毫無波瀾:“你瞎打斷別人的腿,我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