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隱年拿蕭寂一點辦法沒有,氣得伸手捂住蕭寂的嘴:“口無遮攔!莫要什么話都往外說!”
蕭寂拍開向隱年的手,也不再與他說話,轉身朝王府方向走去。
他身高腿長,走起路來雖然步子跨得不大,但速度很快。
蕭寂在前面走,向隱年就緊趕慢趕在后面跟著,向隱年后面是斂秋,斂秋后面是林珩,林珩后面是玉晴。
蕭寂踏進王府大門后,并未在一眾下人面前表現出任何異常,放慢了步子,等著向隱年。
林珩和玉晴看著向隱年回了府,都在門外止住腳步。
玉晴站在王府大門口,解開腰間酒袋灌了一口,問林珩:
“你怎么看?”
林珩聳肩:“王爺的家事,我當下屬的,不敢有看法。”
玉晴輕笑一聲:“就你嘴嚴。”
林珩不置可否:“我不是嘴嚴,我是沒有腦子,怎么,你看出什么來了?”
玉晴若是信了林珩的話,才是真的沒有腦子,她直言:
“王爺雖然脾氣不好,但從未遷怒過自己人,今日說要將人拉出去剁了的話,明顯就是故意的,試探王妃罷了。”
“若是王妃順著他的意思,便說明王妃根本不在意王爺的人,視北境將士的命如草芥。”
“若是王妃愿意與他同心,必定會攔著他處置了那四人,一人唱紅臉,一人唱白臉,這是給王妃在將士們心中的地位鋪路呢,林珩,你別告訴我,你什么都沒看出來。”
林珩摸了摸鼻子:“我還真沒看出來。”
玉晴點頭,也沒再繼續跟他掰扯,轉過身擺擺手:“走了。”
林珩看著玉晴離開,在糾結了片刻之后,到底還是沒回自己府上,而是跟著向隱年進了王府。
向隱年不敢吱聲,跟著蕭寂踏進花廳時,才看見桌上的飯菜還好端端擺在那兒,一筷子都沒動。
蕭寂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對向隱年道:
“王爺辛苦這一日,若是還未用膳,便多用些,妾身乏了,就不在此伺候王爺用膳了。”
說罷,便轉身往寢殿里走去。
向隱年有生之年不曾被人忤逆過,而且話說回來,蕭寂其實也算不上忤逆向隱年。
但這種不冷不熱的態度,卻讓向隱年有些無所適從。
他打人罵人氣人都有一手,偏偏就是不會哄人。
眼瞅著蕭寂的背影消失在通往寢殿的回廊里,便是一陣頭疼,轉身,看見站在門外的林珩:
“明日跟校場的人說一聲,下回王妃去了,直接放行。”
林珩其實也有自己的擔心,畢竟蕭寂身份特殊,但向隱年向來說一不二,平日里兄弟間打趣他可以與向隱年說笑,向隱年不擺架子,也不會與他計較。
但只要是向隱年做了決定的事,林珩便不會再多嘴,只會奉命行事。
聞言應了一聲,只是心底還是暗自覺得,向隱年被美色沖昏了頭腦,對蕭寂無比信任,他做下屬的,還是得時時刻刻多堤防著些,以免出了意外,覆水難收。
向隱年打發走了林珩后,對著那一桌子飯菜也實在是提不起胃口,命人將飯菜撤了,又吩咐人道:
“煮些姜湯,放些驅寒的藥材,送到王妃房里去。”
說罷,他本想去書房歇著,但看著一眾忙里忙外的下人,又想起自己答應過不會讓蕭寂獨守空房的話,到底還是回了蕭寂的臥房,站在門口深吸了口氣,輕輕推開了門。</p>